2024年大选将开辟新局面 - 《华尔街日报》

尽管尚未确定，但2024年大选很可能是乔·拜登与唐纳德·特朗普的再次对决。若果真如此，这场角逐至少会以四种重要方式开创先例，甚至可能是五种。

首先，这将是美国历史上第二次出现现任总统与上届败选的前任总统对决的情况（上一次是1892年）。这种罕见局面将彻底改变竞选动态。

当现任总统面对非总统出身的挑战者时，选举本质上是针对现任者的公投。选民通常先判断现任者是否值得连任，若认为不合格，才进一步考量是否信任其对手。（即使如罗纳德·里根在1980年对阵不受欢迎的吉米·卡特时，也必须向选民证明自己是稳妥选择。）

但当总统与前总统对决时，双方都需捍卫的执政记录，选举就变成了可比选项间的抉择。选民会将候选人未来承诺与其过往表现对照，对那些声称能超越首个任期成就的保证持怀疑态度。

2024年与常规选举的第二个关键差异在于：若拜登成为民主党候选人，他将面临1948年以来民主党现任者未曾遭遇的挑战——来自左右两翼的分裂候选人。当年哈里·杜鲁门既要应对前副总统亨利·华莱士的进步党，又要抗衡斯特罗姆·瑟蒙德的南方民主党。2024年，拜登可能同时对抗绿党的科内尔·韦斯特与两党中间派"无标签"组织的候选人。尽管杜鲁门因分裂票流失近5%普选票，他仍以近50%得票率轻松击败共和党人托马斯·杜威。

如今政党间的平衡度已超过1948年，拜登要在四强争霸中存活将比当年的杜鲁门更为艰难。2020年大选中，他必须重整因希拉里与桑德斯初选恶斗而分裂的民主党，才能击败特朗普。

第三，特朗普正面临史无前例的法律挑战——多项刑事起诉可能迫使他辗转于法庭与竞选活动之间。巨额律师费正耗尽他的竞选资金，这一负担在2024年前难以减轻。目前他的法律困境反而巩固了共和党基本盘的支持，但对决定大选结果的摇摆选民会产生何种影响尚难预料。

第四：当明年夏季大选正式启动时，拜登将81岁而特朗普78岁。2020年他们已是美国史上最年长的提名候选人。虽然民调显示民众更担忧拜登的年龄问题，但精算数据表明两人都面临突发重大健康风险的可能，这不仅会改变选战格局，甚至可能迫使所属政党临时更换总统候选人。

1972年民主党全国代表大会后，副总统候选人托马斯·伊格尔顿抑郁症病史的曝光，迫使总统提名人乔治·麦戈文紧急更换竞选搭档。而临阵更换总统提名人的难度与影响将更为巨大——明年出现这种情况的概率将远超以往选举周期。

可能的第五个因素：我们正处在一个总统选举结果空前接近的时代。在1920年至1984年的17次选举中，获胜者在普选票上以10个百分点或更多优势胜出的情况有10次，以20个百分点或更多优势胜出的有5次。而此后的9次选举中，没有一位获胜者能以接近10个百分点的优势胜出，甚至有两次普选票领先的候选人输掉了选举人团投票。在此期间，真正具有竞争性的摇摆州数量急剧减少，到2020年仅剩8个。拜登在威斯康星州、佐治亚州和亚利桑那州以微弱优势获胜，如果这些州的4.3万张选票发生改变，就会导致选举人团票数持平，从而将选举交由众议院决定——这将是自1824年大选以来的首次。

目前的民意调查显示，这将又是一场势均力敌的竞争，结果将由四年前引发选后法律纠纷的那些州的微弱票差决定。除非美国人民决定让一个政党获得超越单一总统任期的多数支持，否则当今对有效治理和国家团结的挑战几乎肯定会持续下去。

更正

由于编辑错误，早期版本对1892年大选独特之处的描述有误。

2020年11月2日，人们在马里兰州劳雷尔的投票站投票。图片来源：michael reynolds/Shutterstock出现在2023年8月9日的印刷版中，标题为'2024年选举将开辟新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