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主党与最高法院 - 《华尔街日报》

民主党人持续开展抹黑最高法院的行动，近日他们频繁高呼"回避！"，企图让保守派大法官在他们担忧无法按进步派意愿裁决的案件中退出审理。这实质上是试图篡夺司法权、操控法院的举动。

民主党人最新攻击目标是塞缪尔·阿利托大法官，只因他接受本报专访时，史无前例地公开谈论最高法院及其司法理念。这篇报道罕见地揭示了这位影响力排名前三、任职时长位列第三的大法官的深层思考。

阿利托大法官还勇敢地为最高法院抵御近期政治攻击。这激怒了媒体和不断升级攻势的参议院民主党人。司法委员会11名民主党议员中，上周有10人联名致信首席大法官约翰·罗伯茨，要求其根据专访内容强制阿利托大法官在特定案件中回避。

***

他们声称阿利托大法官应回避审理最高法院已受理的下个庭期税务案件穆尔诉美国案，理由是存在利益冲突——因采访者之一大卫·里夫金是该案原告律师团队成员。里夫金先生作为本版常驻法律专栏作家，曾专访过克拉伦斯·托马斯大法官和基辛格，为本报读者所熟知。

所谓利益冲突指控纯属牵强。阿利托大法官在采访中既未提及穆尔案，记者也未曾询问此案。若与上诉律师的私人接触就需回避，大法官们岂非都要成为隐士？他们日常本就常与出庭律师互动。

那些报道阿利托大法官访谈的文章对他的法学理念给予了高度评价，但这同样不构成利益冲突。若真如此，大法官们就必须回避所有涉及任命他们的总统所采取行动的案件——毕竟他们无疑对那位总统心存感激。

民主党人还声称，阿利托大法官应主动回避未来可能出现的、关于国会试图监管最高法院的任何案件。阿利托大法官在访谈中明确表示：“宪法中没有任何条款赋予国会监管最高法院的权力——句号。”

这位大法官只是在阐述他对宪法基本原则的见解。据我们所知，这个问题从未进入司法程序。阿利托确实在访谈中承认国会有权削减最高法院预算，也曾改变过大法官人数。但他并非在预判某个具体案件——因为根本不存在这样的待审案件，未来也可能永远不会出现。

媒体将埃琳娜·卡根大法官上周的言论包装成对阿利托的反驳。但她的观点其实并不像舆论渲染的那般对立。“国会能为所欲为吗？当然不能，“她在接受《政客》采访时表示，“这里存在明确的限制，毋庸置疑。“民主党是否也要要求卡根大法官回避所有涉及国会监管最高法院的案件？

***

这让我们回到民主党要求法官回避的核心问题——必须认识到这种要求的破坏性本质。决定审理哪些案件以及是否参与审理，是司法职能的核心所在。如果参议员或外部势力能胁迫大法官回避特定案件，他们就是在侵犯政府平等分支的权威与独立性。

司法道德准则为下级法院法官设定了回避标准，但通常由法官自行决定何时需要退出案件审理。这些回避标准对最高法院仅具建议性，这有其合理原因：下级法院可轻易更换承办法官，而仅由九位大法官组成的最高法院则无法做到。

若某位大法官回避，可能改变案件裁决结果，甚至因4:4僵局导致当事人无法获得明确判决。九位大法官对此均有共识。今年四月，他们联合签署的《伦理原则与实践声明》明确指出：“大法官有义务参与审理，不得因便利或回避争议而随意退出案件。”

该声明阐明，回避问题由大法官个人而非全院决定。若由全院或部分法官决定回避，“将导致通过选择参与法官来影响案件结果的弊端”。

参议员们对此置若罔闻，他们只关注司法结果。正因如此，参议员怀特豪斯与德宾推动司法委员会通过的所谓"道德"法案，竟包含让下级法院法官裁定大法官回避的条款。

此举将引发大规模回避要求，左右两派都会借此博弈，自由派与保守派大法官都将成为靶标。这几乎会使最高法院审理的每起案件沦为政治角力场，最终摧毁公众对司法体系的信任。若律师和法官能及时警醒并共同捍卫最高法院，而非仅由阿利托大法官孤军奋战，方为幸事。

最高法院大法官塞缪尔·阿利托图片来源：迈克尔·卡特里纳/美联社刊登于2023年8月7日印刷版，标题为《民主党人对阵最高法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