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克兰-俄罗斯战争：乌克兰弹药主管努力提升产量 - 《华尔街日报》

乌克兰基辅——与任何称职的领导者一样，奥列克桑德尔·卡梅申时刻关注着所辖工厂的生产数据。但对这位乌克兰战略产业部长而言，这关乎生死存亡：每日清晨呈递到他案头的数字，显示着数十家乌克兰工厂的弹药产量。

火炮炮弹的供应量可能成为对俄战争下一阶段的决定性因素，这位39岁的部长肩负着提升乌克兰产能的重任。西方国家的库存经过近18个月的战斗已消耗殆尽，美国及其盟友正竭力提高产量。

一旦产量下滑，卡梅申会立即致电工厂负责人查明原因。“所有工厂都与我保持直线联系，“他在采访中表示。

自1991年脱离苏联独立后，乌克兰庞大的军工体系逐渐衰落。卡梅申指出，根植于苏联时代的低效模式仍制约着行业发展。“这需要彻底的文化变革，“他强调。

奥列克桑德尔·卡梅申的办公室内，乌克兰军徽与政府机构、非政府组织标志并列悬挂。图片来源：《华尔街日报》约瑟夫·西文基卡梅申此前已展现过能力。作为乌克兰国家铁路公司负责人，他在战争初期空域关闭期间保障了物资人员流动。乌铁列车运送过包括拜登总统在内的平民与外国政要——去年拜登曾乘坐绰号"铁路一号"的列车访问基辅。

但在战时加速发展乌克兰国防工业是更为艰巨的挑战。

上任四个月来，卡梅申的工作已初见成效。他表示，乌克兰7月生产的迫击炮和火炮弹药量是2022年全年的两倍多。

但卡梅申承认，这更多反映出过去产量之低，而非当前产能之高。虽然具体数字保密，但乌克兰要满足当前弹药需求仍需数年时间。“我正攀登乞力马扎罗山，“卡梅申说，“现在就像第一天的尾声。”

目前基辅仍依赖西方国家，而这些国家在耗尽自身弹药库存后也面临增产困境。随着乌军在南部战场难以突破俄军防线，美国近期向基辅提供集束弹药以缓解迫在眉睫的短缺。欧洲国家上月也达成协议，动用5亿欧元资金为乌克兰及自身提升弹药产量。

总部位于基辅的乌克兰国有武器制造商Ukroboronprom在面临俄罗斯袭击的同时不得不提高产量。照片：Gleb Garanich/路透社对弹药的争夺反映了乌克兰及其盟国对维持一场激烈而持久的陆地战争准备得多么不足。

在战场上，乌克兰抵挡住了规模大得多的军队。但在为战斗人员提供武器和弹药这一至关重要的斗争中，它远远落后。俄罗斯——世界第二大武器出口国——一直在源源不断地生产军事装备。

乌克兰曾是苏联国防工业的关键中心，但1991年独立时继承的许多兵工厂在随后的几十年里逐渐衰落。据卡米申说，在俄罗斯入侵前一年，乌克兰根本没有生产任何弹药。

在战争的头几个月，乌克兰耗尽了弹药库存，而当地的国防公司在俄罗斯的轰炸下难以提高产量，西方盟国介入了。

卡米申被任命为国防工业负责人时，战争已经持续了一年，但对他来说，这感觉就像入侵的最初几天。“负责一个对你的国家来说在战争中至关重要的大型关键结构，但一切都不起作用，”他说。

乌克兰军队在东部顿涅茨克地区正以惊人速度消耗炮弹库存。图片来源：Michael Brochstein/Zuma Press今年早些时候，第三坦克旅维修营成员在哈尔科夫地区车间修理装甲车。图片来源：sergey bobok/Agence France-Presse/Getty Images今年三月，当乌克兰准备发起反攻收复俄占领土时，总统泽连斯基任命他为战略工业部长。

卡梅申的首要任务是解决弹药问题——据美国官员统计，乌军每月消耗约9万枚炮弹。为提升产量，他走访了分散在国内外数十家工厂（这种布局能降低俄军打击效率）。

他坦言发现部分工厂未实行全天候或周末加班生产时感到震惊：“战争进入第二年，所有人都该保持24/7的工作状态。”

他组建的新团队由理念相同的副手组成，包括新任命的国有武器制造商Ukroboronprom负责人。“这些人都明白，绝不能说出’周一再讨论’这种话。”

乌克兰并非首个战时工业准备不足、被迫启用民用领域高管的国家。两次世界大战初期的美国，那些高薪私营企业领袖自愿以"一美元年薪”（因法规禁止无偿担任公职）协助政府动员工作。

借鉴乌克兰私营部门的类似做法，卡米申将国防企业的合同延长至年底而非按月签订，并引入更多公司转向国防工业生产。“这并不复杂，“他表示。

到今年年底，乌克兰将开始生产符合北约标准的155毫米弹药，同时继续生产现有的苏制152毫米和122毫米口径弹药。

1940年5月，当纳粹军队横扫法国、丘吉尔就任英国首相时，他任命报业大亨比弗布鲁克勋爵担任新设立的飞机生产大臣。这位作风强硬的商人在四个月内推动战斗机产量增长两倍，为英国空军在夏季不列颠之战中取得胜利提供了充足装备。

二战期间，报业大亨马克斯·艾特肯被选中负责英国飞机生产。图片来源：盖蒂图片社卡米申希望其他企业能效仿德国军火制造商莱茵金属、BAE系统公司和土耳其拜卡公司，这些企业已计划在乌克兰设厂。卡米申称多家美国军火商也表示有兴趣。他表示，企业在战区设厂虽面临风险，但能获得在现代战争前沿测试研发武器的机会。

美国表示正寻求向乌克兰学习如何进行无人机作战。这场战争见证了军事冲突史上最大规模的无人机与反无人机技术应用。双方都在运用各种进攻性和防御性无人机，并采取电子战措施试图挫败对方。

卡米申进一步表示，乌克兰国防工业可能成为经济复苏的引擎，并在战争结束后保障国家安全。“我们的雄心是成为自由世界的兵工厂”，他援引了富兰克林·D·罗斯福在二战时期的言论。

丹尼尔·迈克尔斯对本文亦有贡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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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发表于2023年8月7日印刷版，标题为《基辅官员监督增产弹药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