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朗普律师以第一修正案为最新指控辩护这会奏效吗？——《华尔街日报》

唐纳德·特朗普的律师在电视上辩称，第一修正案保护这位前总统推翻2020年大选结果的行为，但辩护律师表示，这一论点在法庭上将面临一场艰苦的战斗。

在司法部以四项罪名起诉特朗普后不久，包括密谋欺诈美国和妨碍官方程序，他的律师约翰·劳罗预先提出了他的论点，称起诉书是对政治言论的违宪攻击。

前总统唐纳德·特朗普周四在华盛顿联邦法院对试图推翻2020年大选的指控表示不认罪。图片来源：达娜·维考特伦/美联社“我们的辩护将集中在一个事实上，即我们现在有一个政府，在政治选举期间，将前任政府的自由言论和倡导行为刑事化了，”劳罗在CNN上说。

前检察官表示，这样的辩护可能适用于某些言论，但不适用于特朗普被指控的罪行。“欺诈不受第一修正案保护，”曾在曼哈顿联邦检察官办公室工作、现就职于Kramer Levin Naftalis & Frankel律师事务所的乔丹·埃斯特斯说。“第一修正案并不意味着你可以随心所欲地说任何话。”

虽然第一修正案在白领案件中不常被用作辩护理由，但它可以作为某些刑事指控的有效辩护，包括那些围绕抗议者行为或与发出威胁有关的指控。尽管如此，第一修正案提供的保护是有限度的。

“你可以说很多非常糟糕的话，但在某个时刻，我们已经决定将那些真正让人们担心自身安全的行为定为犯罪，”洛杉矶刑事辩护律师约书亚·里特说。“即便如此，这也是一个难以达到的标准，因为我们如此尊重第一修正案。”

特朗普此前曾在法庭上与第一修正案有过纠葛，尽管是在民事诉讼中。在哥伦比亚大学奈特第一修正案研究所2017年代表被特朗普屏蔽的推特用户提起诉讼后，一家联邦上诉法院裁定，这位时任总统屏蔽用户的做法违反了第一修正案对言论自由的保护。司法部律师曾辩称，特朗普的账户是个人账户。

特朗普在2021年起诉了推特和其他社交媒体公司，称它们在1月6日骚乱后暂停他的账户时侵犯了他的第一修正案权利。2022年，一名联邦法官驳回了对推特的诉讼。

本周公布的起诉书在其引言中提到了特朗普的言论自由权。起诉书称：“被告和每个美国人一样，有权公开谈论选举，甚至有权错误地声称选举期间存在决定结果的欺诈行为，并声称他赢得了选举。”

律师们表示，特别检察官杰克·史密斯可能已经预料到了特朗普的一些可能的辩护理由，包括他声称受到第一修正案的保护，并相应地调整了他的指控决定。检察官本可以指控特朗普煽动叛乱，这是调查1月6日袭击事件的众议院委员会建议的一项不常见的刑事指控。

史密斯的团队选择了更常用的指控，这些指控依赖于特朗普的行为，而不仅仅是他的言论，前联邦检察官E.丹雅·佩里表示。起诉书详细描述了特朗普如何向已输掉的摇摆州官员施压，并推动自己的司法部虚假宣称选举舞弊。

“第一修正案可能适用于煽动罪指控，但不适用于当前指控的罪名，“现为辩护律师的佩里说，“这里被定罪的是行为，而非言论。”

辩护律师称，在审判中特朗普还可能提出欺诈案中常见的辩护理由：他在选举失利后试图继续掌权时是出于善意。这种辩护可能涉及特朗普辩称自己采取争议行为是因为真心相信选举存在欺诈。

前弗吉尼亚西区联邦检察官小约翰·菲什威克指出，若特朗普在法庭上主张其言论受第一修正案保护且推翻选举结果的行为出于善意，这两个论点可能自相矛盾。“如果你说’我是个骗子，而第一修正案允许我这么做’，这会削弱你的善意辩护。”

特朗普还可能通过提出合理的日程冲突理由——如竞选活动安排或律师需应对明年多起诉讼——试图将诉讼推迟至大选后。若此举成功，或将使任何潜在审判延至选举结束后。

“我认为拖延是此案的一部分策略，第一修正案至少在诉讼初期可能起到转移注意力的作用，”西顿霍尔大学法学院宪法学教授托马斯·希利表示。“如果特朗普胜选，他可能会试图解雇杰克·史密斯，并命令他任命的司法部长撤销指控。”

联系科琳·拉梅，邮箱：[email protected]

更正与补充特别检察官杰克·史密斯可能已预见到唐纳德·特朗普的一些潜在辩护理由。本文较早版本遗漏了史密斯的姓名与头衔。（更正于8月7日）

刊登于2023年8月5日印刷版，标题为《特朗普第一修正案辩护面临棘手路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