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尔街日报》：经济里程表失灵

生产率数据历来波动较大，这给美联储带来了难题。图片来源：Nic Antaya/华尔街日报美国工人摆脱了冬季的低迷情绪，第二季度生产率有所提高。但不要急于宣称生产率新时代已经到来。

美国劳工部周四报告称，以上季度普通工人每小时产出衡量的美国生产率经季节性调整后年化增长率为3.7%。此前第一季度下降了2.1%，去年第四季度增长了1.6%……总之，情况复杂。生产率数据历来波动较大，自疫情爆发以来更是完全混乱。

这反过来给美联储带来了一个问题：如果无法准确把握生产率的动向，就无法确定经济增速多快才不会引发过度通胀。

根据经验法则，经济增长速度大约等于劳动力扩张速度加上劳动力生产率的提升。如果经济增速长期远高于这一水平，对工人的需求将推高工资，导致持续的通胀问题。增速过慢，则失业率会上升。

美国经济历史上如此成功的一个原因是，通过拥抱创新，美国实现了效率提升，使工人能够生产更多。但在疫情爆发前的几年里——实际上，自互联网泡沫破裂以来——生产率增长一直平平。再加上人口增长放缓，经济表现平淡也就不足为奇了。

疫情爆发后不久，人们曾希望工人和企业应对挑战的方式能够启动更高的生产率增长。例如，人们变得更加擅长视频会议，这意味着他们可以减少花在前往客户会议上的时间，而将更多时间用于有意义的事情。餐厅采用了二维码菜单和账单。确实，直到2021年底，生产率似乎有了大幅提升。

但在很大程度上，这是一种海市蜃楼，是由疫情造成的大规模失业和其他扭曲所驱动的。以酒店和汽车旅馆为例。2021年——劳工部数据可用的最新时期——它们的生产率跃升了25.2%。但虽然它们可能确实变得更高效了，但这很可能是因为没有那么多人在做客房服务、前台等工作——这种状况对客人来说虽然暂时可以忍受，但不可持续。或者考虑航空运输。在那里，2020年生产率下降了56.3%，因为飞机上乘客寥寥无几，2021年增长了64.2%，而根据最新数据，去年增长了13.9%——这仍然使该行业的生产率比2019年低约18%。

当前，生产率的趋势看起来与疫情前非常相似。从2019年第四季度到今年第二季度，其年增长率为1.4%，与过去五年的水平持平。但疫情带来的扭曲尚未完全消退。尤其是休闲娱乐和医疗健康行业，似乎仍面临劳动力不足的问题，随着这些岗位逐步填补，生产率指标可能出现波动。另一方面，人们很难摆脱这样一种想法：实际上美国在过去几年已经学会了更高效的工作方式。

既然生产率的走向尚不明朗，那么经济体的合理增速也难以确定。这意味着美联储无法完全确信国内生产总值等指标对其决策的参考价值。这又给了央行一个理由——比往常更加——在黑暗中摸索前行。

联系贾斯汀·拉哈特，邮箱：[email protected]

刊载于2023年8月4日印刷版，标题为《经济里程表失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