沃尔玛的未来仓库内部 - 《华尔街日报》

佛罗里达州布鲁克斯维尔——在这家庞大的沃尔玛 配送中心内，数百个搬运箱子的岗位正转变为管理机械臂、传送带和显示屏的职位。

当地官员表示，自1991年开业以来，这座被牧场和住宅区环绕的中佛罗里达州仓库一直是该县最大的私营雇主之一。到今年年底，它将成为美国首个实现大部分商品自动化处理的新型沃尔玛仓库。

“欢迎来到未来”，在布鲁克斯维尔仓库工作了25年的何塞·莫利纳说道。三个月前，这位51岁的老员工从多年手动操作托盘搬运车卸货的岗位，转型为自动化叉车操作员。

“现在我看着机器人卸货，我在后方处理突发状况”，莫利纳表示，“这是巨大转变。“他指出新岗位体力劳动减少、需要更多软件知识，且下班时精力更充沛。不过转岗员工薪资普遍未提升，沃尔玛供应链员工平均时薪为25.5美元。

转型进程

沃尔玛计划未来几年对其美国百余个仓库实现全自动化或半自动化改造。这一转变意味着沃尔玛能用更少人力处理更多货物，提升门店补货效率。公司数万名仓库员工中，许多人需要通过再培训适应新岗位才能保住工作，部分人将离职。仓库还需招聘掌握新技能的人才，如技术员等。

依赖庞大仓储网络的沃尔玛和亚马逊等大型公司多年来一直推动供应链自动化，以提高包裹处理量并降低劳动力成本。由于沃尔玛的规模效应，其在更多供应链环节推行自动化标准的计划，很可能影响较小竞争对手对自身仓储设施的投资方向，并重塑美国仓库工作的形态。

“这项技术能为我们提升运力、提高装载准确率、加快供应链运转并降低成本，“沃尔玛供应链执行副总裁大卫·古吉纳表示，它"也彻底改变了配送中心员工的工作方式”。

在布鲁克斯维尔仓库，一些转岗到自动化新职位的员工表示，相比从前需要体力劳动的工作，他们更喜欢现在包含更多脑力激荡的班次。但工人和供应链专家指出，仍有人偏爱传统仓库工作的简单性。

分拣/分类

在布鲁克斯维尔这座超百万平方英尺的仓库里，随着机械臂和电子屏区域逐步安装，约900名员工中部分人对需要新技能的岗位转换持怀疑态度。

已在布鲁克斯维尔仓库工作20年、两年前转岗至自动化岗位的49岁员工何塞·巴尔加斯透露，建筑内尚未实现自动化区域的同事对转岗仍存犹豫。

“他们害怕所有这些技术，”他指着自己监控的一个屏幕说道，那屏幕连接着正在为商店装运货物托盘的机械臂。他鼓励同事们转岗。“他们回到家后，因为太累而无法与孩子或孙子玩耍，”他说。

大约一年前，凯尔·西尔伯格从手动卸货转为沃尔玛所称的“自动化单元操作员”。“体力上更轻松，但脑力上更吃力，”这位在仓库工作了九年的30岁员工表示。“在装卸码头有点像自动驾驶，”他这样描述自己之前的岗位。

WorkStep公司首席执行官丹·约翰斯顿表示，一些仓库工人将体力劳动视为福利，比如“这就是我的健身房会员卡”。该公司帮助拥有大量小时工的企业追踪员工情绪，但沃尔玛并非其客户。约翰斯顿指出，体力劳动强度（无论过高或过低）与工作满意度或离职率并无强关联。晋升空间、明确的工作预期、可维持生活的工资和排班对留住员工影响更大。

准备发货

德勤供应链顾问皮尤什·桑帕特表示，仓库初次引入自动化时，员工的怀疑和裁员担忧很常见。他说，许多工人对新挑战感到兴奋，但也有人选择离职。雇主推行自动化部分是为了降低人力成本，因此在此过程中自然减员有助于避免后续裁员。

“他们不想使用‘L’这个词，因为不想激怒该市场的劳工群体，”他说道。

三十多年前，布鲁克斯维尔当地的银行家吉姆·金布罗曾力邀沃尔玛在该社区建立配送中心以提供就业机会。现已退休的金布罗回忆，他专程前往阿肯色州本顿维尔拜访沃尔玛创始人山姆·沃尔顿，承诺为其解决道路通行及供排水问题。“大约十天后，他们来电确认将落户布鲁克斯维尔。”

赫南多县经济发展局局长瓦莱丽·皮安塔表示，自建成以来，该仓库一直是当地最大的私营雇主和纳税人之一。皮安塔称，尽管沃尔玛自2017年在此测试自动化技术以来，高管多次向地方政府保证不会裁员，但当前员工数量较几年前已减少数百人。

“在布鲁克斯维尔配送中心，我们大幅降低了自动化管理岗位的流失率并提升了工作满意度，这很大程度上得益于体力劳动的消除，”沃尔玛发言人表示。该公司拒绝透露该设施未来用工计划。

2021年疫情期间商品需求激增，沃尔玛美国员工总数曾达170万峰值，去年回落至160万。与此同时，这家零售巨头自2020年以来销售额持续快速增长，对仓储能力的需求与日俱增。

高管们表示，自动化推进过程中，虽然新增岗位招聘将使美国总雇员规模保持稳定，但增速将较以往放缓。

在仓库中，管理人员强调新岗位减少了体力劳动，提供了更多脑力激荡和潜在的长期发展机会。

沃尔玛发言人表示，部分岗位可晋升至高薪自动化职位，如系统操作员。

员工转岗时会接受约六周培训，学习软件操作、故障排除以及如何追踪机器人物流中的库存。

已在布鲁克斯维尔仓库工作三年的梅琳达·克莱门斯最初拒绝了自动化岗位。“我当时持怀疑态度，那看起来非常吓人”，这位30岁的员工说。随着时间推移，当她因搬运箱子而下班后浑身酸痛时，自动化岗位开始显得更具吸引力。

“我开始思考，从长远来看让身体得到休息或许是更好的选择。”

联系记者莎拉·纳索尔：[email protected]；戴夫·科尔：[email protected]

本文发表于2023年7月29日印刷版，原标题为《走进沃尔玛的未来仓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