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方无人机可能将美国变成监控国家——《华尔街日报》

想象一下这样的场景：你正坐在门廊上休息，突然一架无人机出现在头顶。你自问：“那是警方的吗？”它可能是一架送货无人机，也可能属于当地公用事业公司或街上的某个孩子。你的警察部门使用无人机的频率越来越高——而且你知道它们配备了强大的变焦镜头。你不禁怀疑：“我看起来可疑吗？”

这种情况可能很快会成为美国人的日常现实，因为美国正处在执法部门大规模启用无人机的临界点。而整个国家尚未做好准备。

全美已有超过1400个警察部门使用无人机，但联邦航空管理局规定通常禁止操作者进行超视距飞行，这极大限制了无人机的用途。这些法规的重要作用之一，就是防止无人机被用于无合理怀疑的监控。

然而，已有约十二个警察部门通过耗时漫长的申请程序获得了联邦航空管理局的特批豁免——还有更多部门正在申请。未来两年内，联邦航空管理局预计将出台新规，只要遵守特定安全准则，警方及其他机构即可进行超视距飞行，这将为送货无人机等商业飞行以及更广泛的警务行动开放空域。

推动警方对此类飞行兴趣的是一种名为"无人机第一响应者"的新方案：警方会将搭载摄像头的无人机派往每个911报警地点。这些无人机通常比警员更早抵达，为警方提供空中视角。警方表示，该工具在重大紧急情况中极具价值，甚至能避免执法冲突。例如在警员到达前，无人机就能确认被举报"挥舞枪支"的男子其实拿着枪形打火机。

我们不应反对合理、有限度地使用无人机，但绝大多数911报警电话并非针对严重紧急情况。这些报警涉及心理健康问题、健康检查以及关于嘈杂音乐或可疑人员的报告。如果每通911电话都导致无人机出动，大量配备高功率镜头的警用飞行摄像头将充斥美国社区。

无人机作为第一响应者的项目可能会迅速扩展。随着允许超视距飞行的规定出台，我们可能还会看到无人机被用于对嫌疑人进行长时间监视，或监控警方预计会发生犯罪的地点。这或将升级为常规的无人机巡逻。

其结果将是噩梦般的监控水平。我们的法院正在努力界定公共场所监控的宪法边界，2021年一家联邦上诉法院曾叫停巴尔的摩全市范围的空中监控计划。但尚不明确法院最终会如何划定界限。

在无人机成为警方常规工具之前，我们必须建立防护措施和问责机制。目前仅在二十多个城镇试行的无人机911响应项目应当暂停，直到美国充分了解这些项目的实际效果——它们会如支持者所言改善警务工作并减少紧张对峙？还是成为加剧毒品战争、过度执法和针对弱势群体的又一武器？

允许警方采用此类项目的社区必须立法加以约束。这意味着要制定标准，规定警方只能在真正紧急情况下使用无人机。该标准还应包含隐私保护条款，限制视频数据的处理方式，并要求公开无人机飞行时间地点、搭载传感器的具体信息以及相关使用政策。

当警车尾随或穿制服的警官注视时，许多人会感到不自在和紧张。你不会希望坐在自家后院时还要承受来自空中的这种压迫感。无人机在某些情况下确实是有效的工具，但我们仍需捍卫公民权利与自由。我们不该在每次仰望天空时都产生被监视的焦虑。

斯坦利先生是美国公民自由联盟言论、隐私与技术项目高级政策分析师。

2022年5月4日，德克萨斯州达拉斯警方使用的无人机。图片来源：丽贝卡·斯莱扎克/美联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