苹果避税妙招 让山姆大叔无计可施 - 《华尔街日报》

苹果公司的股价接近历史高点，市值已突破3万亿美元。然而其部分债券的交易价格仅为面值的69%至84%。

通常情况下，这种差异意味着股票和债券持有人对公司前景的看法存在显著分歧。但当前低迷的债券价格实际反映了利率的剧烈变化。

美联储抗击通胀引发的2022年利率大重置，给债券市场带来了严重冲击。这导致包括优质企业乃至美国政府发行的大量债券，目前都以远低于面值的折价进行交易。

这为个人债券买家带来了罕见的递延纳税机遇——同时也暗藏风险。对高收入投资者而言，将应税收入递延至未来可能大有裨益，特别是当他们预期未来数年总收入将减少且适用更低税率时。

由于利率数十年来持续走低且长期维持在超低水平，许多投资者并未意识到这些税务影响。此外，理财顾问常建议将债券配置在IRA和401(k)等递延纳税退休账户中，因为债券利息按普通所得税率征税。目前联邦利息税最高达40.8%，而多数股票股息税最高为23.8%。

不过，仍有大量投资者在应税账户中持有个人债券，无论是出于分散投资、获取当期收益还是现金管理目的。随着利率大重置，许多投资者可以通过折价购入债券，将部分回报的纳税义务递延至未来。

“利率的上调出乎人们的意料，因此他们需要了解那些久未考虑的选项，”投资公司Baird的注册会计师兼高级规划总监蒂姆·斯特芬表示。

以下是需要牢记的债券知识：当利率上升时，现有低利率或低息票债券的价格通常会下跌，以提供更高的回报或收益率来吸引买家。债券价格从面值下跌的金额被称为折价。通常，到期时间较长的债券价格跌幅更大。

以苹果公司面值1000美元、息票利率1.65%、2030年到期的债券为例。目前类似国债的收益率约为3.9%。由于这一差异，投资者要求苹果债券以更低的价格交易，根据MarketAxess的数据，最近约为面值的84%。这一折价加上息票利率，使得其收益率达到约4.4%，具有竞争力。

如果投资者现在购买该债券并持有至到期，他将获得总计约116美元的利息支付，以及因折价带来的约160美元收益。因此，折价带来的收益将占苹果债券总回报的一半以上。

现在谈谈税收优惠：投资者每年需对债券的息票利息缴税，但他可以选择如何处理折价的税务问题。他可以在债券存续期内逐步将其计入收入，也可以选择递延至债券到期时再缴税。

科罗拉多斯普林斯的财务顾问艾伦·罗斯表示，后一种选择是受欢迎的结果。“投资者可以递延股票的税款，但通常不能递延债券的税款。”

除非折扣非常小，否则从中获得的收入将按普通税率征税。多小才算小？根据美国国税局550号出版物，折扣必须小于债券面值的0.25%乘以剩余到期年数。罗斯表示，对于10年到期的债券，这意味着价格高于975美元但低于1000美元。如果适用此例外情况，折扣收入将视为资本利得。

请注意，当债券以面值购买时，无法享受递延纳税，因为没有价格折扣。然而，由于利率飙升，许多债券正在折价出售。

斯特芬表示，一般来说，票面利率越低且距离到期时间越长，折扣就越大——如果投资者对利率判断错误，风险也会更大。

以苹果公司为例，根据MarketAxess的数据，其发行的票面利率为2.65%、2051年到期的债券最近交易价格约为面值的69%。微软票面利率为3.041%、2062年到期的债务交易价格约为面值的72%。

短期债务也存在折扣，尽管幅度较小。票面利率为0.8%、2027年到期的Alphabet债务交易价格约为面值的87%。强生公司票面利率为1.3%、2030年到期的债券交易价格约为面值的82%。

公司债券通常以高于美国政府债券的收益率交易，反映了更高的信用风险。但即使是部分政府债务现在也有较大折扣。

根据Tradeweb的数据，近期一支2020年发行的30年期国债交易价格约为面值的55%。其1.25%的票面利率远低于最新发行的30年期基准国债约3.9%的收益率。购买这支旧国债并持有到期的投资者，可以递延近60%债券总收益的税款。

折价国债除了享有众所周知的州税和地方所得税豁免优惠外，还具备这项税款递延优势。对于加州、明尼苏达州、纽约州、新泽西州和马萨诸塞州等高税率州的投资者而言，这能显著提升回报率。

但免税市政债券的投资者需警惕一个陷阱。那些对公司债和国债投资者有利的规则可能让市政债买家陷入困境。对他们而言，超过最低限额（如前所述）的折价收益将按普通所得税率征税——这会使免税债券变成部分应税债券。

如果利率再次逆转导致债券价格上涨会怎样？这种情况下，投资者以盈利价格出售折价债券时，可能需要缴纳所得税。

不过这是个复杂话题，改日再议。眼下，在债券市场废墟中仔细搜寻的投资者仍能发现一些税务筹划机会。

联系劳拉·桑德斯请致信[email protected]

本文发表于2023年7月22日印刷版，标题为《债券的税务技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