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时户外工作会过热？——《华尔街日报》

商业团体表示，其成员已按照联邦指导方针提供休息时间、饮水和培训。图片来源：Callaghan O’Hare/Reuters持续不断的热浪以三位数高温席卷美国部分地区，工人权益倡导组织等呼吁加强对户外工作者——从建筑工人到农场工人再到垃圾收集者——的保护。

尽管近年来有几个州颁布了法规，要求定期进行高温防护，但大多数州并未这样做。这些组织表示，缺乏保护措施使得那些需要在户外工作的人特别容易患上与高温有关的疾病。

与此同时，商业团体表示，其成员已按照联邦指导方针提供休息时间、饮水和培训，并且他们需要各城市之间统一的法规。

加利福尼亚州、华盛顿州、俄勒冈州和科罗拉多州有法规要求雇主在天气变热时为工人提供保护。这些法规包括要求企业提供遮阳、定期休息和免费饮水。明尼苏达州实施的高温保护仅适用于室内工人。

德克萨斯州则走向了相反的方向。州长Greg Abbott在6月签署的一项法案禁止达拉斯和奥斯汀等城市在气温升高时强制规定休息和饮水时间。该法律将于9月生效，阻止城市和县制定比州法律允许的更严格的当地法规。

德克萨斯州的这一举措得到了建筑行业的支持，该行业认为此类市政规定过于严苛。

工人权益倡导者表示，当前的热浪以及气候变化导致未来夏季气温飙升的阴影，凸显出需要更多保护措施而非减少。

联邦职业安全与健康管理局目前没有针对工人热相关危害的具体国家法规，但可以根据更广泛的规则对公司进行引用，并提供关于培训、工人热适应以及在工作场所提供休息、饮水和遮阳的必要性的指导。

在2021年西北地区遭受毁灭性热浪后，拜登总统命令OSHA制定工作场所热标准并加强执法。2022年，该机构宣布了一项国家重点项目，敦促“雇主在高热条件下早期干预，防止工人患病和死亡”。

该机构表示，正在初步讨论制定新规则，但完成这些规则可能需要数年时间。

与此同时，前OSHA检查员里克·格里森表示，该机构将继续按照过去的方式运作。格里森说，OSHA通常只有在工人因热受伤或死亡后才会引用雇主，并且只有在检查员能够证明企业事先知道或应该知道对员工有危险的情况下才会采取行动。

工人们担心，如果不增加更多保护措施，与高温相关的职业死亡和受伤人数可能会上升。图片来源：Loren Elliott/Reuters为华盛顿州、阿拉斯加、俄勒冈和爱达荷州雇主及工人提供职业安全与健康管理局(OSHA)培训的格利森表示，当前的做法是被动应对而非主动预防。

OSHA在一份声明中称：“在制定高温疾病预防最终规则的同时，我们也在加强执法合规工作，以确保雇主和工人了解高温疾病的危害及预防方法。”

美国劳工统计局估计，2011至2021年间有436名工人因高温暴露死亡。OSHA在2021年报告中指出，劳工统计局对高温相关死亡、疾病和伤害的估算"可能存在严重低估"。

非营利性消费者权益组织"公共公民"表示，由于联邦数据依赖雇主记录和自主报告，实际死亡数字要高得多。根据美国疾病控制与预防中心数据及多项高温死亡研究，该组织估计每年职场高温死亡人数在605至2000人之间。

工人们担忧，若不加强防护措施，这些死亡和受伤数字还将持续攀升。

去年，30岁的普通建筑工人卡拉·佩雷斯在得克萨斯州丹顿市为教堂建造屋顶时，遭遇三位数高温。当时她双膝发软，几乎昏厥。

她表示突然感到一阵发冷并开始呕吐。当勉强能爬下屋顶后，她坐在阴凉处休息。佩雷斯说，过了一会儿，一位主管告诉她如果感觉好些就该继续工作。

通常在达拉斯或奥斯汀从事建筑工作的佩雷斯指出，这些城市保护工人免受高温伤害的条例确实发挥了作用。

“如果在达拉斯有雇主不让我喝水休息，我可以直接引用法律条文，证明我有权停下来喝水或休息，“佩雷斯说。

共和党人阿博特签署新法案时声称，该法将"为受困于严苛地方法规的德州企业带来新希望”。

德州联合建筑商与承包商协会主席杰弗里·塔华华表示，该法将阻止地方政府实施过度监管。他称取消地方法规不意味着降低休息和安全标准，雇主仍应遵守职业安全与健康管理局的指导方针。

2005年加州数名农场工人因高温病症死亡后，成为全美首个实施高温紧急劳动保护措施的州。

“这个国家的工人保护条例都是用鲜血写就的，“联合农场工人工会战略活动总监伊丽莎白·斯特拉特说。该工会2008年曾就规则执行不力起诉加州政府。

这起诉讼源于17岁孕妇玛丽亚·伊莎贝尔·瓦斯奎兹·希门尼斯在中央谷葡萄园中暑身亡事件，当时引发强烈抗议。这位怀孕劳工倒下两天后离世，时任共和党州长阿诺德·施瓦辛格出席了葬礼。

2021年，研究人员在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和斯坦福大学发现证据表明加利福尼亚州通过其工人赔偿系统记录的热相关伤害下降了30%，这是在州法规实施后出现的。

仅有少数其他州跟进，而一些州提出的措施未能通过。

在佛罗里达州，一项获得两党支持的旨在预防工人中暑的法案于5月在委员会中失败。一些反对该立法的人表示，他们担心这样的法律可能会引发对雇主的诉讼。其他人则表示，企业主知道如何处理高温下的工作，并需要灵活性来确保工人的安全和水分补充。

“人们的健康至关重要，我们需要确保他们免受阳光伤害并得到充足的水分补充，”共和党州参议员安娜·玛丽亚·罗德里格斯说，她提出了该法案并代表一个拥有大片农田的选区。

在德克萨斯州，工人防御项目表示，最近休斯顿建筑工人费利佩·帕斯夸尔的死亡凸显了对高温下工作人员增加保护的必要性。帕斯夸尔在浇筑混凝土时倒下。根据加尔维斯顿县首席法医调查员约翰·弗洛伦斯的说法，帕斯夸尔的死因被列为因环境暴露导致的高热症。他表示，帕斯夸尔似乎没有任何严重的潜在健康问题。

当天的最高气温为华氏97度。

“极端高温对任何人来说都极其危险，”工人防御项目通讯总监克里斯汀·博拉尼奥斯表示。

克里斯汀·麦杜克和阿里安·坎波-弗洛雷斯对本文亦有贡献。

联系阿道夫·弗洛雷斯，邮箱：[email protected]；联系丹·弗罗施，邮箱：[email protected]

本文刊登于2023年7月22日印刷版，标题为《高温引发工人保护呼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