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利尔·格温：我发了脾气旧金山已经失去理智——《华尔街日报》

旧金山

自1984年起，我都在每天清晨清理自己画廊前的人行道。今年一月某个早晨，一名患有精神疾病的无家可归女性在我的建筑前制造了污秽不堪的混乱场景。这并非首次发生。当她拒绝挪动位置让我清理时，我失控用喷水枪驱赶了她。

路人将事件拍成视频，14秒的片段迅速引爆网络。对我的舆论反噬来得迅猛——我被逮捕，以轻罪攻击罪名起诉，并被勒令不得接近她。

视频没有呈现的是事件背景：我和邻居们长期积累的挫败与无助。连续数周我们恪守规程，25天内按伦敦·布里德市长的指示报警并联系社会服务机构达50次。每次到场人员都表示，无论这名女性对自己和社区造成何种影响，他们都无权强制其离开。

在这座城市，商店行窃、毒品交易与滥用不被视为犯罪，而我因情绪失控的行为却被判35小时社区服务。这再次印证了旧金山的系统失灵，以及现行法律对小微企业主和纳税人的冷漠。

我的过激行为固然没有借口，但可有人真正了解旧金山的严峻现状？社交媒体上充斥着对我的攻击、死亡威胁，电话里满是污言秽语。我同时挣扎于维持生意和个人健康。然而在这座城市的现实困境中，我获得了广泛理解，因为人们同样为旧金山的现状感到绝望。

事件发生后，部分市政官员声称他们曾寻求过帮助该女子的方法。监事会主席亚伦·佩斯金向《旧金山纪事报》表示，她"并未造成干扰或令人不适"，这番言论加剧了公众对我的愤怒。但根据事件警方报告，当地商户描述她"患有严重精神疾病"，并指出她经常"从餐馆偷窃食物、在商铺门口当众排泄、公开进行自慰行为、对商户和路人尖叫咆哮，当人们靠近时还会朝他们吐口水"。

直到媒体关注此事后，她才被悄悄送往医院。我听说她现在又回到了街头。

当然，监狱并非精神病患者的归宿。但任其长期流落街头也绝非解决之道。我不敢妄言如何重振这座我心爱的城市。但此次经历让我确信，警方和社会服务机构的大多数努力——更不用说纳税人投入无家可归者问题的数亿美元资金——都被白白浪费了。普通民众根本没有能力应对这类问题。

我的所作所为确实不当。我为自己的失控感到懊悔。但希望这起事件能促使市民们要求市政官员和法院真正采取行动化解这场危机。

本文作者格温先生是旧金山福斯特·格温画廊的所有者。

2021年12月2日，旧金山人行道上的帐篷。照片：埃里克·里斯伯格/美联社刊登于2023年7月20日印刷版，标题为《我失控了。旧金山已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