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中与西莉亚·克鲁兹共舞萨尔萨 - 《华尔街日报》

纽约布朗克斯区

我刚抵达伍德劳恩公墓的塞莉娅·克鲁兹墓前几分钟，倾盆大雨便浇在我们这群人头上：一小簇死忠粉丝正挤在伞下躲雨。我们这十几个人里，半数穿着印有她肖像的不同款T恤。我盯着一件特别款询问一位男士购买渠道，“自己做的，“他说，“我和我妻子各一件。“他的语气近乎歉疚，仿佛亏欠了我什么。

7月16日周日是乌尔苏拉·希拉里娅·塞莉娅·德·拉·卡里达德·克鲁兹·阿方索（世人熟知的塞莉娅·克鲁兹）逝世二十周年纪念日。这位被誉为萨尔萨女王的艺术家，是菲德尔·卡斯特罗统治下古巴最富旋律感的流亡者，也是最不屈不挠的代表之一。当年讣告指出，她已坦然接受将终老美国而非挚爱故土的命运。2000年她录制歌曲《Por si acaso no regreso》（以防我无法归来），唱出了一位预感到流亡将伴随终生的古巴爱国者哀而不伤的悲叹。

1960年，卡斯特罗革命成功次年，便宣布她为不受欢迎人物。时年35岁的她正赴墨西哥履行唱片合约，最终选择定居纽约，后迁居新泽西。塞莉娅公开反对卡斯特罗，持强烈反共立场，曾拒绝在哈瓦那音乐会上演唱其指定曲目。这位记恨的司令官甚至未允许她1962年回国奔丧。离开古巴三十年后，她在关塔那摩湾美军基地演出——这是返乡禁令下达后她唯一一次踏足故土。她带走了一捧关塔那摩的泥土，最终与她在伍德劳恩墓园长眠。

周日，公墓向她敞开了墓室大门，她的丈夫佩德罗·奈特就安息在她身旁。一位冒雨在场的公墓发言人告诉我，她的安息地是伍德劳恩"访客最多的墓地”——这对一位从未用英语演唱、尽管深爱美国却始终渴望回到古巴的女性而言堪称非凡。若考虑到公墓里长眠的其他名人——赫尔曼·梅尔维尔、托马斯·纳斯特、多萝西·帕克、艾灵顿公爵、迈尔斯·戴维斯、欧文·柏林、菲奥雷洛·拉瓜迪亚、约瑟夫·普利策——更显其非凡意义。

美国热情接纳了塞莉亚·克鲁兹。1989年耶鲁大学授予她荣誉博士学位，同期获此殊荣的还有斯蒂芬·霍金、以赛亚·伯林和大法官刘易斯·鲍威尔。1994年比尔·克林顿为她颁发了国家艺术基金会总统奖章。

我们在雨中驻足时，有人用iPhone播放起塞莉亚的歌声，她醇厚的女低音冲破廉价扬声器的声学局限。“我来自昨日的古巴”，她唱道——那个卡斯特罗到来前的纯真国度。

不久后，墓室重新关闭。它将十年后再次向公众开放。或许到那时，古巴已获自由。

本文作者瓦拉达拉扬是《华尔街日报》撰稿人，美国企业研究所研究员，纽约大学法学院古典自由主义研究所研究员。

塞西莉亚·克鲁兹之墓。图片来源：通库·瓦拉达拉扬出现在2023年7月19日的印刷版中，标题为《雨中莎莎舞与西莉亚·克鲁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