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动汽车和太阳能电池板能拯救中国经济吗？ - 华尔街日报

中国经济正陷入疲软，但电动汽车产业及少数精选行业却逆势狂飙。这种现象重要吗？

回顾过去三年的中国经济政策，可以视为一场豪赌：对互联网平台企业和房地产公司（被当局视为安全隐患、金融风险与不平等的推手，或兼具多重问题）的压制，与对半导体、电池等"硬科技"的倾力扶持。如今政策效果正在显现，而2020年代初曾短暂掩盖经济裂痕的疫情电子出口红利已不复存在。

当前形势似乎并不乐观。但长远来看，故事或许会有不同走向。

中国第二季度经济产出同比增速达6.3%——若非去年春季上海封城导致经济大面积停摆，这个数字本应更亮眼。中国仍有望实现2023年5%左右的增长目标，但鉴于上季度经济前景急剧恶化（环比仅0.8%的增长），后续发展充满变数。最令人担忧的是民间投资与消费持续疲软。上半年民间投资同比下滑，这是除疫情重创的2020年外，至少自2010年以来首次出现的情况。

但整体疲软下仍存局部亮点，电动汽车、清洁能源和电池等产业政策重点领域表现抢眼。上半年电气机械设备固定资产投资同比增长39%，汽车行业增长20%。前五个月民间制造业总投资增长8.6%，虽较去年放缓，仍显著快于制造业整体投资增速。

目前，与手机、电脑和电子商务等近期的领军行业相比，这些新兴产业的规模还较小。例如，根据数据提供商CEIC的数据，5月份计算机和电子行业的就业人数约为汽车行业的两倍。据Matthews Asia的安迪·罗斯曼(Andy Rothman)称，互联网平台经济约占城镇就业的四分之一。5月份计算机和手机出口额超过240亿美元，远超锂离子电池、电动汽车和太阳能电池合计140亿美元的出口额。

但考虑到后几个行业的增长速度之快，如果中国能保持领先优势，几年后这种情况可能开始改变。尤其是电动汽车的出口数据令人震惊，加上在俄罗斯市场份额的增长，似乎正在带动中国汽车供应链的很大一部分。6月份汽车及零部件出口同比增长了整整40%。5月份锂离子电池出口增长了42%。6月份整体出口下降了12%，主要原因是电脑和手机出货量疲软。

一种可能的情况是，随着经济从房地产、软件和一般服务业的创伤中缓慢恢复，以及劳动力重新转向汽车和电池等新的就业引擎，未来几年可能会出现一段增长乏力和青年失业率高企的时期，随后到2020年代中后期，随着这些新行业形成规模，增长将更加强劲。

与此同时，结构性破坏的程度将在很大程度上受到北京财政和货币政策支持力度的影响。到目前为止，信号并不特别令人鼓舞。但即便如此，只要中国继续主导未来几年将塑造全球经济的几个关键行业，即使面临结构性、人口和政治方面的种种不利因素，从中期来看，看衰中国仍是不明智的。

中国电动汽车出口今年激增，这是北京产业政策的胜利。图片来源：彭博新闻社联系纳撒尼尔·塔普林，邮箱：[email protected]

刊登于2023年7月18日印刷版，标题为《中国经济转型需要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