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温网的比分是“Love”，这是指鸡蛋还是激情？——《华尔街日报》

插图：克里斯托弗·西拉斯·尼尔语言学家兼词典编纂者本·齐默分析新闻中的词汇起源。阅读往期专栏请点击此处。

随着第136届温布尔登锦标赛于本周末落幕，这项历史最悠久的网球赛事再次让人们关注到其悠久的传统，包括独特的计分术语。

网球计分从零开始，接着是15、30和40。如果这个序列本身还不够奇怪的话，零分的得分被称为“love”。这个听起来浪漫的零分名称是如何得来的，一直是网球爱好者们津津乐道的话题。

在《金融时报》本周的一篇文章中提到的温布尔登草地网球博物馆中，有这样一则历史趣闻：“‘love’这一得分被认为源自法语中的‘l’oeuf’（意为蛋），因其形状类似于零。”

这是一个诱人的理论，尤其是因为自19世纪以来，“鹅蛋”就被用来表示棒球比赛中的零分——在此之前，“鸭蛋”在板球中也有类似的用法。遗憾的是，没有任何证据表明法国人曾在体育赛事中使用过他们自己的卵形术语，或者说英语的人将法语词汇误用为“love”。（法语中“零”就是简单的‘zéro’。）

这一说法从何而来？我所见过关于此猜想的最早陈述出现在1887年9月的《苏格兰札记与疑问》期刊中。一位名为亚历克斯·D·米尔恩的通讯员来信提出：“我怀着相当把握推测，台球和草地网球中表示零分的’Love’一词，其实就是法语’l’oeuf’（蛋）的变体。“米尔恩指出零分与蛋的椭圆形相似，并类比了板球中的"鸭蛋"说法，但未提供文献依据。

然而这个原始假说被后世作家当作史实采纳。1906年伦敦月刊《评论季刊一篇题为《日常用语中的体育术语》的文章断言：“我们熟知的’Love’实为l’oeuf，就像记分员用粉笔画的蛋形O。“尽管词源学家对这种民间词源持怀疑态度，它仍是网球界广为流传的说法。

有证据支持的理论认为网球中的"love"源自"为热爱而比赛"的表达，意指未得分选手纯粹出于对比赛的热爱而非胜负心在竞技。

“为热爱而比赛”（相对于"为金钱比赛”）的说法可追溯至17世纪，“love"等同于零分的用法最初出现在纸牌游戏中。1742年，后来成为纸牌规则权威的英国作家埃德蒙·霍伊尔在解释惠斯特牌戏时写道：“若对手以6或7比love领先（即6:0或7:0），此时你作为出牌方应冒险争取一两墩。”

到1797年《大英百科全书》出版第三版时，“love"一词已进入网球术语：“比赛得分时如此记分并报出：如一方得零分记为love，1-0时则报’一比零’等。"（百科全书也解释了"deuce"平分的由来，这个词确实源自法语”à deux"，意为"双方各得两分”，而该法语又源自意大利语”a due"，因为球员必须再赢两分才能获胜。）

虽然如今很少提及"为爱而战"的解释，但”l’oeuf"（鸡蛋）的说法已深入网球爱好者的想象。人们都喜爱精彩的词源故事，尤其是关于"love"这个词本身的故事。

本文发表于2023年7月15日印刷版，标题为《网球计分术语：源于鸡蛋还是激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