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行无法永远亏待储户 - 《华尔街日报》

当前，摆脱高利率的唯一方法就是开设存款账户以从中获益。但投资者不应想当然地认为银行可以一直冷落储户。

尽管美联储将市场利率定在5%以上，但储蓄账户要获得超过4%的收益仍非易事。智库金融稳定中心数据显示，虽然匹兹堡的PNC银行和高盛旗下在线平台Marcus等少数银行提供此类利率，但5月份平均存款利率仅为0.73%。

当然，银行客户损失之处正是投资者获利之所。随着多数大型华尔街银行将于下周公布第二季度财报（欧洲大行将在一周后跟进），准确评估"存款贝塔"（即银行将利率变化转嫁给储户的比例）至关重要。

金融稳定中心的数据覆盖面较广，但低估了银行向新客户提供的利率。财务文件显示，摩根大通和美国银行等大型金融机构的存款利率在1.3%至2%之间。此外，2008年之前存款利率低于央行利率实属常态。但如今两者差距异常悬殊。

欧洲趋势亦相似。英国即时存取存款6月利率仅为1.83%，而基准利率已升至5%，引发议员关于牟取暴利的指控。欧元区5月家庭和企业存款利率分别为2.4%和3%，而欧洲央行利率已达3.5%。

但那些预期这种局面将持续的投资者或许过于乐观了。第一季度，即便是存款成本的微小上升也迫使分析师们下调了对美国银行净息差的预测。在欧洲，德国商业银行发出警告称利息差可能见顶。在即将到来的财报季，同样的情况可能上演。

Visible Alpha收集的卖方预测中值显示，今年息差将强劲扩大，但随着存款成本上升，2024年将回吐部分涨幅。粗略计算表明，假设利率不变，若存款贝塔系数回升至历史平均水平，即便到2024年，几家全球主要银行的息差也将收窄约0.3个百分点。

正如衍生品市场似乎预期的那样，各国央行可能在明年再次降息。若是如此，对贷款回报率的预测可能开始显得过于乐观。

欧洲央行在其半年度金融稳定报告中警告称，随着客户将资金从隔夜存款转向高收益定期存款，银行融资成本可能飙升。由于过去十年接近零利率的环境，隔夜存款占欧元区存款总额的比例高达61%，而2013年这一比例为39%。

同样，负收益的短期债务导致人们回避货币市场基金，自2010年以来，这类基金相对于存款在大西洋两岸均陷入停滞。根据Crane Data数据，目前美国货币基金收益率已达4.8%。这对中小银行构成强劲竞争——在3月银行业危机后，这些银行被视为高风险机构。

个人储户通常需要时间才会开始追逐收益。但他们现在已行动起来：美国货币市场基金规模已膨胀至创纪录水平。英国央行近期指出，5月份英国家庭从银行提取的资金规模创历史新高，而定期存款流入部分抵消了这一趋势。

咨询公司Opimas首席执行官奥克塔维奥·马伦齐表示：“在更高收益和更低风险的双重作用下，银行存款流失将加速，我们预计未来几个月会出现挤兑潮。”

许多分析师似乎持不同观点，他们列举了存款beta值将长期保持低位的若干理由，尤其对大型银行而言。这些机构集中度提高，用户友好的网上银行应用可能使其存款业务比过去更具韧性。

但反过来说，就银行业整体而言，相反的情况也可能成立。数字平台让储户能更便捷地比较高收益产品并转移资金——无论是投向货币市场基金，还是选择新兴的线上金融科技平台（这些平台已主导新开立的支票账户）。欧洲或许提供了自然实验：杰富瑞分析师数据显示，在拥有更现代金融生态系统（包含更多金融科技选项）的法国和荷兰，其银行存款利率远高于意大利、西班牙和葡萄牙。

高利率新时代带来了诸多不确定性。想当然地认为储户仍将是最大输家是一个危险的假设。

今年早些时候，第一共和银行分行展示利率的标牌。图片来源：法新社/盖蒂图片社联系乔恩·辛德鲁，邮箱：[email protected]

刊登于2023年7月14日印刷版，标题为《银行存款利率正在上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