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巨大而具破坏性的移民乱局——《华尔街日报》

本周与欧洲盟友会晤时，美国总统乔·拜登表示不会让乌克兰加入北约。但自上任首日起，拜登就放任数百万非法移民进入美国。上周荷兰政府因移民问题垮台，明年拜登政府可能重蹈覆辙。

拜登的边境政策逻辑很简单：推翻特朗普政策。2015年，唐纳德·特朗普以"建墙"这一简单理念开启总统竞选征程——沿美墨近2000英里边境线（约圣迭戈至芝加哥距离）修筑隔离墙，以阻止非法越境。

特朗普与拜登的边境政策虽截然相反，却共享一个事实：我们先有了隔离墙，而后形同虚设。这暴露出美国政治体系无力制定连贯的移民政策，对以移民立国的美国而言实属难堪。

当前我们对历史的关注仅聚焦于美国史的两个片段：17世纪初的奴隶贸易与近两年的性别认同运动。其余历史皆被漠视。需要重申一个老生常谈：移民缔造了美国。人们通常强调"移民"以彰显共同传统，如今我们更需关注后半句——“缔造美国”。

我们历史中一个未被充分认识的惊人事实是，自19世纪20年代起，大批人群（其中多数是欧洲移民）如何从东海岸向外迁徙。他们在不到一个世纪内建立了城镇，发明了实用技术，并为美国的经济和军事力量奠定了基础。可以说，这种美国伟大的动力——新人口、更多劳动力、新突破——从未停止过。但现在，它可能正在停止。

移民已不再受欢迎，无论是在这里还是在整个欧洲。盖洛普关于美国对移民态度的长期数据显示，过去两年公众舆论转向支持减少移民。

这怎么可能不呢？人们今天看到的唯一移民现象是里奥格兰德河中的政策失败和人类悲剧，或是压垮纽约市的非法移民混乱。这引发了一个重要但正在消失的区别。大多数人表示他们反对的是非法移民及其突然的文化经济混乱。但当前的混乱意味着支持合法移民的人数几乎在所有地方都在下降。

拜登无所作为的政策（任命卡玛拉·哈里斯为移民沙皇可能是史上最讽刺的总统行为之一）自2020年以来已让超过160万移民非法进入美国。与此同时，等待多年以获得绿卡以便在美国合法工作的外国人数量约为900万。真是傻瓜。签证系统一团糟。

特朗普先生可能通过以移民问题为竞选核心重掌总统大权，正如民粹主义反移民运动正在欧洲各地蔓延。罗恩·德桑蒂斯公布的移民计划甚至比特朗普政策更为强硬。

数十年来，美国移民政策现代化的努力因"大赦"“庇护"等词汇争议而屡屡受挫。放任移民流量萎缩将对美国经济前景和国家安全产生重大影响——且绝非积极影响。

再看另一句流行语：“我们不再搞国家建设了。“这种情绪源于伊拉克和阿富汗战争，但如今已成为右翼信条。延伸思考：既然不进行国家建设，我们就只能在自家周围筑墙，防止来自崩溃地区的人潮涌入美国。全球充斥着腐败横行、建设半途而废的国家产生的难民。只要这种现状持续，移民潮永不会止息。

两党共同抛弃的另一理念是自由贸易。但若切断移民输出国的贸易往来，其必然导致的贫困化结果——你猜怎么着——反而会把他们推向美国。德州州长格雷格·阿博特尽可以在格兰德河上架设所有他想要的克里斯托式橙色浮标墙，但人们仍会源源不断涌来。

拜登总统的国家安全顾问杰克·沙利文近日为政府"制造业回流"政策辩护时，不得不强调这并非自给自足式的经济孤立谬误。但拜登和特朗普在劳动力政策上都弥漫着某种经济炼金术般的气息。例如，产业回流带来的人力成本上涨最终会转嫁给消费者，侵蚀工资增长，重启无的放矢的社会怨气循环。

一个预言：如果美国不能建立新的合法移民体系，如果执意让人力资本停滞不前，那么今天的美国孙辈将在一个被中国和印度超越的世界里老去——这两国的人口规模、智慧与建设能力都将碾压我们。

因此，无论是延续拜登的开放移民政策，还是重启特朗普的边境墙，再持续四年都将浪费美国的发展机遇。我们不是在回归黄金时代，而是在让时代停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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刊发于2023年7月13日印刷版，原标题《移民困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