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破代理咨询双头垄断 - 《华尔街日报》

当今企业正面临来自进步投资者提出的环境、社会和公司治理（ESG）股东提案的猛烈攻势。但这场运动背后的真正推手是形成双头垄断的股东咨询机构——Glass Lewis与机构股东服务公司（ISS）。周四，众议院金融服务委员会将对这些机构及其存在利益冲突的商业模式进行亟需的公开审查。

股东咨询公司本可为投资者提供有价值的服务。然而这两家外资控股的机构——Glass Lewis和ISS——在美国公司选举中拥有超常影响力，占据约97%的股东咨询市场份额。哈佛法学院公司治理论坛2018年文章指出，这两家公司可左右10%至30%的股东投票。美国资本形成委员会另一项研究显示，控制着超5万亿美元资产的175家资产管理公司，95%以上的投票都与ISS保持一致。

今年两家机构均支持纽约市养老基金提出的要求审计星巴克劳工实践的股东提案，该提案以52%支持率通过。去年它们为麦当劳独立种族平等审计提案提供了关键支持，该提案最终获得55%赞成票。

两家咨询公司虽公开了制定建议的一般准则，但保留了极大自由裁量权。Glass Lewis声称"当发现气候信息披露缺失或严重不足时，我们可能建议对责任董事投反对票"。但何谓"严重不足"？

ISS表示，在“ISS认定公司未采取必要最低措施来理解、评估和缓解与公司及整体经济相关的气候变化风险的情况下”，将“普遍投票反对”董事。

企业只能猜测需要采取哪些措施才能赢得这两家机构的认可。一个解决方案是：向ISS支付咨询费用，了解如何满足其要求。该公司设有咨询部门，为企业提供如何“管理投资者预期”以及设计“符合公司目标、降低风险并满足不同利益相关方需求的ESG项目”的建议。

ISS企业解决方案公司表示，它帮助企业“最大化对投资者的吸引力”并“深入了解机构投资者所寻求的内容”。其顾问之所以知道机构投资者的需求，是因为其咨询公司正是指导这些投资者的机构。这就像哈佛大学向家长兜售如何让孩子进入哈佛的服务。

Glass Lewis表示，它为机构投资者提供“积极的股东参与服务”，“共同影响您的公司，确保在ESG方面保持最高的透明度和最佳实践标准”。股东维权人士也付费给Glass Lewis以推动他们的活动。很难相信其维权客户不会影响该公司的建议。

咨询公司的财务利益与那些不追求ESG目标的客户利益之间还存在更广泛的冲突。后者包括根据州法律要求必须追求退休人员财务最佳利益的公共养老基金。

“你们每家公司都提供大量与ESG投资相关的服务，”21位州总检察长在一月份致信这两家垄断企业时写道。“如果在顾问服务中承认ESG因素对企业财务表现无关紧要，这些服务的价值将大打折扣。”

格拉斯·刘易斯表示，当“存在重大实际、潜在或感知的利益冲突”时会向客户披露。ISS则声称其顾问与咨询业务间设有防火墙，但允许咨询团队与研究团队就总体政策制定和“新解决方案”进行沟通。

***

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前主席杰伊·克莱顿曾试图通过将代理咨询建议定义为证券法下的“招揽行为”来约束双头垄断。此举本可因其事实性错误或误导性陈述对其提起诉讼。其制定的规则还要求这两家公司披露利益冲突。

ISS曾提起诉讼阻止该规则实施——但如果真如其所言那般透明，为何要反对这些规则？无论如何，由主席加里·根斯勒领导的民主党占多数的SEC已在2022年废除了这些规定。这两家垄断企业一面要求上市公司承担从气候变化到种族平等议题的繁重报告义务，一面却规避自身的责任与披露要求。

这一切意味着国会有了将克莱顿改革方案立法的契机。各州也已展开行动，总检察长们在信中指出代理咨询公司可能违反了为投资创造“最大经济价值”的养老金基金合同义务。Strive公司已推出竞争性代理咨询服务，反垄断行动或许势在必行。

ISS首席执行官加里·雷特尔尼最近在哈佛法学院公司治理论坛上发表了一篇辩护文章，声称"我们的代理建议是非政治性的"。但公开记录显示的并非如此。公司董事会和投资顾问如果违反受托责任可能会被起诉。为什么这个双头垄断就能例外？

图片来源：盖蒂图片社/iStockphot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