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娜·可汗正挑战全球最大科技公司——却节节败退 - 《华尔街日报》

华盛顿——联邦贸易委员会主席莉娜·汗正在挑战全球最大的科技公司，但屡屡受挫。

周二，汗阻止大型科技企业并购的最新尝试以失败告终，一名联邦法官驳回了该机构阻止微软完成收购视频游戏发行商动视暴雪的请求。提出上诉的联邦贸易委员会今年早些时候试图阻挠Meta平台公司收购一家虚拟现实游戏公司时，也遭遇了类似挫折。

作为亚马逊的批评者而声名鹊起的汗于2021年上任，誓言要加强反垄断执法。她表示，过去的执法者对处理棘手案件过于谨慎，未能直面Facebook母公司Meta等企业在数字行业获得垄断性权力的崛起。

“我当然不认为胜诉率100%才标志着成功，”汗去年在芝加哥大学演讲时表示，“如果你从不接手那些艰难案件，我认为代价会非常沉重，可能导致停滞不前。”

汗定于周四在众议院司法委员会作证，该委员会的共和党领导层正在调查其机构对Twitter的监管情况以及她对联邦道德准则的遵守情况。共和党人表示，联邦贸易委员会因数据安全操作以及对埃隆·马斯克收购该公司不满，正在骚扰Twitter。

预计汗还将就其反垄断记录接受质询，包括针对微软的案件，以及她拒绝回避涉及亚马逊和Facebook母公司Meta案件的决定——这两家公司她都曾公开批评过。

在拜登政府领导下，反垄断机构发起的并购挑战数量超过往年，包括一些历史上政府不会试图阻止的交易。微软与动视暴雪并非直接竞争对手，这使得反对该交易的案件依据更显复杂，更依赖于联邦贸易委员会关于合并后公司可能滥用权力损害未来竞争的预测。

美国地区法官杰奎琳·斯科特·科利在周二发布的意见书中指出，联邦贸易委员会未能提供证据支持其主张，即微软可能拒绝向索尼等竞争对手提供动视的热门游戏。法官反而认定微软已做出共享动视内容的承诺，这将扩大消费者对其最大游戏IP《使命召唤》的获取渠道。

联邦贸易委员会发言人道格拉斯·法拉尔称该交易对竞争构成"明确威胁"。周三晚间，该机构提交通知表示将向第九巡回上诉法院申请复审科利法官的裁决。

动视暴雪表示有信心"美国将位列39个批准该交易完成的国家之中。我们期待在法庭上再次强化我方论据。“由27个成员国组成的欧盟及多个其他国家已批准该交易，但英国尚未放行。

联邦贸易委员会主席莉娜·汗因批评亚马逊公司而声名鹊起。图片来源：阿尔·德拉戈/彭博新闻反垄断律师表示，联邦贸易委员会起诉微软的案件与早前试图阻止一项巨型媒体交易的努力相似：AT&T收购时代华纳。

两起案件均涉及纵向合并，这类交易通常被法院认为对消费者有利。当纵向交易出现问题时，政府通常会要求企业承诺保持市场竞争现状。司法部2017年起诉阻止AT&T与时代华纳合并，是40年来首例进入诉讼程序的纵向合并挑战。

两案都指控收购方将通过独占必备娱乐内容来损害竞争。这一策略对司法部并未奏效，其在地方法院和上诉法院均败诉于AT&T案。

科利法官一度质疑联邦贸易委员会为何如此关注《使命召唤》的归属问题。“这不过是一款射击游戏，“她表示。她在判决书中指出，微软无法独占《使命召唤》，因其已承诺继续向索尼等平台销售该游戏。

联邦贸易委员会仍可在其内部行政法庭继续就该交易提起诉讼。但通常情况下，当联邦法官拒绝颁布禁令阻止交易后，该机构会撤销行政诉讼。

根据德恒律师事务所汇编的数据，美国联邦贸易委员会（FTC）和司法部去年在法庭上对10起并购案提出质疑，高于2021年的6起和2020年的8起。政府数据显示，今年这两家机构已起诉阻止或撤销了四笔交易，涉及安进公司、捷蓝航空、洲际交易所和路易斯安那州的一家医院系统。

反垄断专家预计，莉娜·汗将继续提出棘手的案件，因为她希望法院扩大对竞争损害的看法。她表示，并购判例法过于关注交易是否会导致消费者价格上涨。莉娜·汗希望法律能够考虑合并可能带来的其他问题，包括工人工资降低、创新减少以及服务或质量水平下降。

彭博情报高级诉讼分析师詹妮弗·里表示：“让法官考虑这些新理论是一个非常困难且缓慢的过程。FTC‘需要选择更好的战斗，选择那些有更多证据支持其指控的战斗’。”

莉娜·汗领导的FTC和司法部预计将很快发布新的指导方针，更深入地阐述他们对并购的看法——让企业更清楚哪些交易会被允许或受到挑战。

这些指导方针旨在支持未来的并购挑战。但律师们表示，莉娜·汗和司法部助理司法部长乔纳森·坎特还需要在拜登政府任期结束前赢得一些新案件，否则企业将开始无视他们的警告。

“我们取得了进展，但也经历了这些挫折，”美国反垄断研究所主席戴安娜·莫斯表示，该机构主张加强反垄断执法。“时间紧迫。”

瑞安·特雷西对本文亦有贡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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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于2023年7月13日印刷版见报，标题为《FTC监管科技巨头的努力再遭挫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