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克兰通往北约的泥泞之路 - 《华尔街日报》

一次成功，一次混乱。这是本周北约峰会的成绩单，防务盟友们在接纳瑞典的同时，却在是否以及何时接纳乌克兰的问题上存在分歧。拜登总统似乎尤其不愿接纳乌克兰，这反映出他在整个冲突期间的战略矛盾心理。

北约最终克服了土耳其对瑞典加入的反对，这将使成员国数量达到32个。尽管关于独裁者时代的讨论很多，但更多国家希望加入西方民主国家的联盟。

瑞典拥有先进的战斗机和美国的爱国者防空系统，是欧洲科技产业的枢纽，并且正在将国防开支从GDP的约1.4%增加到联盟最低要求的2%。瑞典的哥特兰岛是波罗的海的关键战略要地，这将使俄罗斯的海军野心复杂化。

土耳其支持瑞典的代价似乎是美国向安卡拉提供F-16战斗机，尽管白宫否认了这一交换。强人雷杰普·塔伊普·埃尔多安再次上演了他惯用的拖延战术，直到最后一刻才争取到看似并不那么重要的让步。

鉴于埃尔多安拒绝放弃俄罗斯的防空系统，华盛顿仍不会向土耳其出售更先进的F-35战斗机，而埃尔多安的好斗行为也无助于土耳其加入欧盟——欧盟国家视他为潜在的治理问题。

乌克兰问题是一场更为棘手的辩论。北约领导人在周二的公报中明确表示"乌克兰的未来在北约"，这一点值得肯定。但盟国同时表示，这只有在未明确的"条件满足"后才会实现。拜登总统公开反对在战争结束后为乌克兰加入北约设定明确路径，这无助于增强基辅方面的信心。

问题不在于乌克兰明天能否加入。赢得战争才是当务之急，北约秘书长延斯·斯托尔滕贝格说得对：“除非乌克兰获胜，否则根本谈不上成员资格问题。“北约成员国无意在热战期间使联盟第五条共同防御承诺复杂化。

但向乌克兰和俄罗斯发出明确信号——乌克兰战后将能加入北约——是赢得和平的一种方式。基辅很可能将拥有欧洲最富实战经验、最具杀伤力的军队之一，而北约成员资格将使这种战斗力和意志牢固扎根于西方阵营。

加入北约的前景也将帮助弗拉基米尔·泽连斯基向国内民众推销和平协议，即使协议包含允许俄罗斯保留克里米亚或其他领土的条款。乌克兰合理的担忧是俄罗斯会在停战后伺机发动新的进攻。如果乌克兰成为北约成员，这种可能性将大大降低。

拜登含糊其辞地表示乌克兰需要变得更加民主，但与西方的正式结盟将成为实现这一目标的动力。美国应该更倾向于一个能被其影响、建立更强有力公共机构的基辅政权。总统还担心弗拉基米尔·普京会升级局势，这种担忧影响了他关于乌克兰的每一个决定。但几乎每次西方捐赠坦克或防空系统时，普京都会威胁要升级战争，而他总有足够多的借口。

普京总统面临的问题是，局势升级本身会带来代价，尤其在国内将要求更大规模的军事动员。这很难持续。根据战略与国际研究中心今年的一项分析，俄罗斯每月损失的士兵数量是苏联占领阿富汗期间的35倍。

拜登在北约问题上的犹豫符合他对冲突局势变化反应迟缓的一贯模式。他迟迟未尝试阻止入侵，也拖延了提供先进武器。他在5月宣布的F-16飞行员培训可能下个月才能启动。

拜登似乎也迟迟未能认识到乌克兰胜利的战略利益。总统因帮助维持联盟支持乌克兰而受到赞誉，但美国在团结盟友接纳基辅加入北约方面的领导力同样至关重要。

乌克兰总统弗拉基米尔·泽连斯基7月11日在维尔纽斯卢基什基广场的北约峰会上向人群发表讲话。图片来源：petras malukas/法新社/盖蒂图片社刊发于2023年7月12日印刷版，标题为《乌克兰加入北约的泥泞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