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被数英里有毒铅包电缆缠绕——《华尔街日报》

AT&T、Verizon和其他电信巨头在美国各地留下了覆盖有毒铅的庞大电缆网络，这些电缆遍布水下、土壤中和头顶的电线杆上，《华尔街日报》的一项调查发现。随着铅的降解，它最终出现在美国人生活、工作和娱乐的地方。

根据《华尔街日报》对近130个水下电缆站点样本的测试，这些样本由几家独立实验室进行分析，铅可以在路易斯安那州的密西西比河岸、密歇根州的底特律河、俄勒冈州的威拉米特河和新泽西州的帕塞伊克河等地发现。这种金属污染了路易斯安那州新伊比利亚一个受欢迎的钓鱼点的土壤、纽约州沃平格斯福尔斯的一个游乐场以及新泽西郊区一所学校前的土壤。

美国几十年来一直在从油漆、汽油和管道等众所周知的来源中消除铅。《华尔街日报》的调查揭示了一个隐藏的污染源——超过2000条铅覆盖的电缆——这些电缆尚未被公司或环境监管机构处理。这些旧贝尔系统区域电话网络的遗迹及其对环境的影响，此前未被报道过。

《华尔街日报》测试的数十个地点的沉积物和土壤中的铅水平超过了美国环境保护署设定的安全建议值。在新伊比利亚的钓鱼点，2022年6月电缆附近沉积物中渗出的铅含量是环保署为儿童活动区域设定的阈值的14.5倍。“我们从小就在这里钓鱼，”27岁的泰林·琼斯说，他在几个街区外长大。

根据文件记录及对前员工的采访，电信公司多年来一直知晓铅包电缆的存在及其对工人造成的潜在暴露风险。他们也意识到铅可能正在渗入环境，但未对周边社区潜在的健康威胁采取实质性行动，也未对电缆进行监测。

医生指出，无论摄入或吸入，接触铅均无安全剂量，尤其对儿童身心发育有害。即使不再接触，铅仍会在血液中留存两到三个月，并长期蓄积在骨骼和器官中。美国卫生机构数据显示，其风险包括儿童行为学习障碍、中枢神经系统损伤，以及成人肾脏、心脏和生殖系统问题。

前美国环保署官员、联邦机构国家环境健康科学研究所所长琳达·伯恩鲍姆表示，《华尔街日报》的调查结果"表明这些埋藏的铅电缆在各地造成了严重问题，且分布广泛——很多地方甚至无法确定其具体位置"。

宾州煤城居民乔安娜和博·比比的母亲为6岁双胞胎独立进行的医学检测显示，他们在房屋旁下垂电缆附近的空地玩耍数天后，血铅水平超标。检测报告已提供给《华尔街日报》。

针对《华尔街日报》的报道，AT&T、Verizon等继承贝尔系统资产的电信公司回应称，考虑到居民住宅附近其他铅污染源的存在，他们认为其所属电缆不会构成公共健康威胁或环境铅污染主因，并表示遵守针对铅接触的工人安全监管准则。

香农·毕比在宾夕法尼亚州煤溪镇从校车站步行送孩子们回家。她表示：“这些电缆本不该出现在这里。“图片来源：《华尔街日报》Nate Smallwood相关企业及行业组织表示将共同解决铅包电缆引发的担忧。代表电信行业的宽带协会USTelecom发言人声明：“美国电信业愿就此问题展开建设性合作。”

AT&T在书面声明中强调：“员工、客户及社区的健康安全福祉至关重要。“该公司指出《华尔街日报》关于铅包电缆的报道"不仅与独立专家及长期科学研究结论相左，也违背了我们自身的检测结果”。

Verizon通过书面声明回应：“我们高度重视铅包电缆相关问题”，正对报道提及的污染点进行检测，并补充说明：“全国网络中（及行业内）仍有许多铅包电缆在提供关键语音数据服务，包括911紧急呼叫等警报系统。”

部分电信业前高管透露，考虑到拆除过程可能导致铅泄漏，企业认为有时保留电缆反而更安全。

来自环境咨询公司Marine Taxonomic Services的赛斯·琼斯在新泽西州帕塞伊克河采集水样。他与同事在塔霍湖底发现了电缆，并一直倡导将其移除。摄影：《华尔街日报》George Etheredge根据《华尔街日报》收集的公开记录，这些铅包电缆网络包含超过1,750条水下电缆。该报对美国人口最稠密的五个州及全国十多个最密集县区的分析显示，约250条架空电缆分布在校园和公交站旁的街道田野间，部分因自重而下垂。全美范围内实际数量可能远超于此。

《华尔街日报》记者走访了美国约300处电缆点位，在其中近130处采集了约200份环境样本。经认证环境检测实验室Pace Analytical Services分析铅含量后，华盛顿大学研究人员通过部分点位铅的化学指纹验证，确认污染水土的铅很可能源自电缆。

主要发现：

——据《华尔街日报》委托美国环保署开展的审查显示，已确认的水下电缆点位中约330处位于"水源保护区”，该区域被联邦监管机构认定为饮用水供应来源。

—据《华尔街日报》利用MCH战略数据研究公司的数据进行分析，超过100所学校（总计约4.8万名学生）周边架设了架空铅包电缆，另有逾千所学校和托育机构位于水下铅缆半英里范围内。

—《华尔街日报》对新泽西州交通数据的分析显示，仅新泽西州就有350多个公交车站毗邻或位于架空铅包电缆下方。

—本报刊测的水下电缆旁沉积物样本中，约80%显示铅含量超标。目前尚不清楚铅析出是否持续发生，专家指出老旧电缆往往会随时间推移逐渐老化。

州环境监管机构协会执行主任本·格伦布尔斯称本报的调查结果令人不安。“这类有毒物质暴露问题尚未引起全国关注，但确实应该重视，“他表示，“需要采取行动进行清理。”

古老网络

19世纪末至20世纪60年代，美国电话电报公司(AT&T)在铺设了全美电话网络的同时，也留下了这些争议电缆。这些通常包含数百股铜线的电缆采用厚铅套绝缘，既能防腐蚀又可防水。水下电缆有时还会包裹钢索以增强保护。

随着技术进步，企业改用塑料护套及后来的光纤技术时，往往任由旧线路留存原位。

1984年贝尔系统垄断瓦解后，地区电话公司成为独立竞争者，经多年整合形成了现代运营商AT&T和Verizon的主体。历经数十年产权变更，追踪旧电缆当前所有者并非易事，多家公司在多数情况下否认所有权。本报向主要电信供应商提供了电缆位置清单，但对方拒绝透露具体位置。

为追踪水下电缆，《华尔街日报》从联邦及州政府办公室收集了超过4万页记录，包括一个多世纪前获美国陆军工程兵团批准铺设电缆的申请文件。官员表示，移除兵团批准的电缆通常需获得许可或在原始文件中注明。该报统计的废弃铅包电缆数量必然存在漏计。

环境咨询公司Marine Taxonomic Services的研究员塞斯·琼斯和莫妮克·赖德尔·福特纳应本报要求，采集了铅、土壤和水样——这一过程包括在部分地点进行潜水考察。自十多年前在太浩湖底发现铅包电缆以来，他们已成为该领域专家并一直倡导将其移除。非营利倡导组织环境保护基金会为MTS提供了技术指导及8.5万美元资金，部分资助了该项目的实地研究。

本报发现，存在铅污染的地点中，土壤检测值在电缆正下方或紧邻处最高，数英尺外即下降——专家称这表明铅源自电缆。

并非所有检测点都发现铅污染。水土中的污染程度会因环境等因素存在差异。（详见本报方法论说明文章）

铅污染最显著的公共健康风险仍来自含铅涂料、含铅汽油及住宅供水铅管等已知污染源。美国环保署等机构已投入数十亿美元减少环境中的铅含量。1997年卫生监管机构表示，儿童与成人的平均血铅水平较1970年代已下降超80%。

然而，根据奎斯特诊断公司2021年发布的一项针对100多万名6岁以下儿童检测结果的研究，大量美国儿童血液中的铅含量仍居高不下——超过半数受检儿童存在铅暴露。

“像老式电话线缆这样新的、不受控制的铅污染源，可能是儿童持续血铅超标的部分原因。”协助《华尔街日报》进行调查的纽约大学环境公共卫生教授杰克·卡拉瓦诺斯表示，“我们从未意识到这个问题，因此也从未采取行动，这与对待含铅油漆和管道的情况截然不同。”

环境顾问兼铅采样专家戈登·宾克霍斯特认为，这些线缆应当被移除，因为它们是“持续污染土壤和潜在地下水的源头”。其他专家则表示，对线缆及其周边区域进行封闭处理可降低风险。

宾克霍斯特审阅了《华尔街日报》采用的采样方法后指出，通过经认证的环境检测实验室，这些技术能有效完成对线缆附近水土是否存在铅污染的基础检测。

已知风险

美国电话电报公司（AT&T）此前已注意到其线缆的风险。该公司在2010年行业会议关于员工安全的报告中指出：“拆除地下线缆极可能导致工人铅暴露超标”，并补充道“部分老旧都市区可能仍有超过50%的铅包线缆”。

亚利桑那州立大学教授、AT&T前环境健康与安全高级官员布拉登·艾伦比透露，公司认为移除这些线缆的潜在成本与环境影响令人却步。“当时的标准操作程序就是就地弃置这些线缆，”他表示，“相关讨论仅限内部非正式进行，我们既未尝试量化问题规模，也未从整体经济角度进行评估。”

AT&T未就艾伦比的指控回应置评请求。该公司在声明中表示：“几十年来，我们一直按照相关法律法规管理含铅包层电缆，并遵循行业最佳实践来维护这些遗留基础设施，确保基于现有科学对所有人安全。”

AT&T曾因太浩湖电缆问题卷入诉讼。2021年，环保组织"加州垂钓保护联盟"就湖中两条总长超6英里（约9.7公里）的电缆起诉该公司。在2021年的和解协议中（AT&T未承认不当行为），该公司同意以最高150万美元成本移除电缆，并表示已停用这些电缆、不再拥有所有权，其穿越湖区的通行权也已终止。

清理工作屡遭延误。据《华尔街日报》查阅的邮件显示，AT&T承包商以"可能干扰猛禽（白头海雕、游隼、鹗）筑巢"等后勤问题为由推迟施工。

《华尔街日报》通过海洋分类服务机构检测太浩湖水样，在多处发现铅含量超标。三月在翡翠湾（以碧蓝湖水闻名的太浩湖湾）断裂电缆两端取样显示，铅含量分别达5510ppb和3.8万ppb。该检测机构未参与AT&T诉讼。

美国环保署指出，淡水生物长期暴露于超过2.5ppb的铅环境存在风险。虽未制定天然水体铅含量安全标准，但当自来水铅含量≥15ppb时，环保署会建议地方政府发布公共警示（环境研究人员称，1ppb相当于游泳池中的一滴水）。

太浩湖的部分区域被用作饮用水源，尽管潜在风险主要针对在电缆附近游泳时可能摄入湖水的人群。根据美国环保署（EPA）对自来水的规定，三月份在翡翠湾进行的检测结果显示，铅含量分别超出标准限值的367倍和2533倍。

五月，《华尔街日报》在翡翠湾几乎相同位置再次检测到高浓度铅污染，含量分别达到十亿分之7410和十亿分之1390。

AT&T在诉讼期间聘请了环境咨询公司Haley & Aldrich，于2021年3月在太浩湖五个地点（其中两处靠近电缆）取样。根据AT&T向《华尔街日报》提供的报告，检测发现水中铅含量"极低”。研究报告称电缆"未对湖泊水质产生负面影响”，并补充说明样本中铅"基本未检出”，包括"最靠近相关电缆处采集的样本”。

《华尔街日报》的检测中发现，铅污染不仅存在于电缆附近，还沿着断裂的翡翠湾电缆向海滩方向扩散。南侧样本显示，距切断端20英尺处采集的水样铅含量达到EPA饮用水标准的近5至8倍（即十亿分之132）。

专家指出，由于水体流动、温度等多重因素影响，不同时间的水质铅检测结果存在差异是常见现象。

根据Caravanos使用EPA铅暴露风险模型估算，若儿童在含有《华尔街日报》五月所测铅浓度的水中游泳一小时并误食少量湖水，其血铅浓度可能上升每分升7.4微克。美国疾病控制与预防中心采用3.5微克/分升作为是否需要医疗或环境干预的参考值，该数值已超过全美97.5%幼童的血铅水平。

杰克·卡拉瓦诺斯使用X射线荧光分析仪测试铅基础设施旁的地面。照片：约翰·韦斯特/华尔街日报布列塔尼·阿马斯和她2岁、8岁及11岁的三个孩子多年来一直在塔霍湖电缆附近游泳。39岁的阿马斯估计，她从小在《华尔街日报》采样中铅含量最高的水域游泳至少30次。她表示自己存在生育问题和慢性肠胃问题。虽然无法直接将个人具体健康问题与铅暴露联系起来，且塔霍湖电缆开始渗漏的时间未知，但这类疾病通常与铅暴露有关。

美国环保署未介入此次争议，也未公开评论移除过程。该机构在某些情况下可强制或主导重大环境污染清理工作。尽管环保署设有定期检测沉积物铅含量的计划，但尚未建立全面识别土壤或地表水中铅污染热点的项目。

北方暴露

在纽约州沃平格斯福尔斯——距纽约市北约60英里、紧邻哈德逊河处，一条架空铅电缆悬挂在镇游乐场边界上方，场内设有攀爬架、秋千和篮球场。

据纽约大学教授卡拉瓦诺斯检测，在"儿童游戏区"标识附近的土壤铅含量超过百万分之一千。

美国环保署（EPA）针对土壤中铅含量的安全标准建议，儿童活动区域的标准更为严格，为百万分之400，而其他区域则为百万分之1200。（水中铅含量以十亿分之一为单位描述，土壤中铅含量则以百万分之一为单位，其中百万分之一相当于16英里中的约1英寸。）

卡拉瓦诺斯使用了一种X射线荧光分析仪（XRF），这是科学家用来测量土壤中元素的设备。在游乐场的角落，XRF显示电缆正下方的土壤铅含量为百万分之850。

卡拉瓦诺斯表示，土壤中不需要太多的铅就会导致儿童血液中的铅含量升高。“只需要手指上沾一点泥土放入口中摄入，血液中的铅含量就会超过美国疾病控制与预防中心（CDC）3.5的标准。”

在新泽西州的西奥兰治，一条铅包电缆悬挂在绿树成荫的人行道和车道上，绵延超过三分之一英里，儿童及其家长在此行走，对面就是格雷戈里小学。电缆有时下垂至离地面约12英尺的高度。

卡拉瓦诺斯在电缆下方的多个地点发现了受污染的土壤，并记录到多个读数远超EPA对儿童活动区域的标准。格雷戈里小学是《华尔街日报》在新泽西州发现的64所存在架空铅电缆的学校之一。

密西西比河的忧虑

在新奥尔良Bywater社区附近的密西西比河岸，游客们最近走过一座桥，桥下伸出一条电缆。铅片剥落至无家可归者搭建营地的地方。那里的沉积物中铅含量是EPA对聚集儿童区域标准的19.8倍。

在路易斯安那州唐纳森维尔的密西西比河堤岸上，常有家庭在两根废弃电缆附近散步——一根断裂在地，另一根带着一个用熔铅密封的 splice box（连接电缆的大型铅套管）。

卡拉瓦诺斯用XRF设备检测显示，断裂电缆和 splice box 旁沉积物中的铅含量分别达到百万分之2850和2880，均超出美国环保署儿童活动区标准七倍。

路易斯安那州新伊比利亚附近巴尤泰什河上的电缆过河标识唐纳德·雷·内维和儿子经常食用从《华尔街日报》标记的含铅电缆附近河湾捕捞的鱼。这位甘蔗农场工人称几年前曾钓到60磅重的鲶鱼。他说：“我天一亮就出门垂钓。“摄影：RORY DOYLE/华尔街日报（2）在公园对面散落儿童玩具的院子里，60岁的邮递员黛安·格罗斯家门前躺着一段铅包电缆延伸段和铅制 splice box，她有10个孙辈。XRF检测显示该处电缆铅含量超百万分之4000。

巴尤泰什河上的新伊比利亚电缆由南方贝尔公司（现属AT&T）于1940年铺设，根据同类电缆样本分析，其埋地铅套管重达500磅。当地将该电缆附近区域用于秋葵汤烹饪大赛和年度独木舟比赛。

从电缆站点附近河湾采集的水样显示，铅含量达到十亿分之7.4。“孩子们经常在这片河岸边玩耍，“新伊比利亚的环境顾问威尔玛·苏布拉表示，她此前并不知晓此处存在电缆。

一个铅制接线盒——图中中央的白色小物体——仍留在蒂奇湾旁的沼泽池塘中。图片来源：《华尔街日报》Rory Doyle### 铅元素指纹鉴定

在特定地点，《华尔街日报》通过同位素分析进一步确认铅污染源自电缆而非其他来源。这项由华盛顿大学地球化学教授布鲁斯·尼尔森主导的检测显示，样本中的铅元素特征与特定电缆高度吻合，可排除工厂或油漆等其他污染源。

尼尔森判定与新伊比利亚电缆相关的某高铅样本显示：根据卡拉瓦诺斯采用的EPA模型推算，若儿童在此处玩耍，其血铅值可能超过CDC安全标准八倍以上——常年在此垂钓的泰林·琼斯就是典型案例。

在富兰克林蒂奇湾附近的沼泽池塘，另一条铅包电缆裸露在外。此处水样检测显示铅含量高达十亿分之471。附近居民安东尼·佩克家的后院，他7岁的孙女斯特拉·佩克正在采摘苜蓿花制作花束和项链。

AT&T未就新伊比利亚及周边地区电缆置评请求作出回应。

部分电缆所在地的电信公司否认所有权。在爱达荷州锅柄地带的庞多雷湖，两条铅包电缆杂乱堆弃于儿童夏季乘内胎快速滑过的水域，这些废弃电缆位于铁路桥下的黄金垂钓点。

八月在该湖底采集的水样显示铅含量达1250ppb，同点位表层水样铅含量为38.8ppb。同位素分析表明，表层水铅元素特征与该处电信电缆铅层吻合，而非源自湖岸1913年就已停运的铅冶炼厂废渣堆"黑岩”。

陆军工兵部队记录显示，Verizon前身公司曾在此铺设电缆。Verizon、Frontier通信及Ziply Fiber等曾在该地区提供服务的电信公司均声称不拥有这些电缆。

宾夕法尼亚州西南部铅缆附近的烧烤活动。图片来源：Nate Smallwood/华尔街日报### 煤矿区的风险

宾州煤业中心镇，架空铅包电缆沿街铺设，部分垂落点几乎触手可及。这条约1英里长的Verizon电缆延伸至邻镇加利福尼亚区，横穿公寓楼入口，途经校车站与游乐场。当地居民早已知晓该电缆存在，并持续表达担忧近一年。

根据《华尔街日报》采集的土壤样本显示，某处检测点的铅含量达到美国环保署规定的儿童游乐区安全标准的7.5倍。尼尔森的同位素分析表明，土壤中的铅成分与电缆铅层完全吻合，与该地区自然本底铅含量截然不同。

这条铅包电缆从36岁的双胞胎母亲香农·比比的房产上方穿过。今年二月，她6岁的双胞胎在邻宅工地电缆下方玩耍时，该处正在开挖房屋基础。《华尔街日报》从比伯家地产采集的土壤样本显示，铅含量超出环保署游乐区建议标准40%以上。

身为自治市议员的比比在得知检测结果后，立即为孩子们进行了血铅检测。毛细血管穿刺检测显示，一个孩子的血铅浓度超过3.5微克/分升，另一个孩子刚好达到该数值——这是美国疾控中心建议进行医疗或环境干预的阈值。后续检测则未检出铅含量。

无法确定双胞胎初期血铅超标是否直接源于电缆暴露。卡拉瓦诺斯指出，按照环保署的模型推算，在比家土壤铅浓度下玩耍的儿童，预期血铅值应高于比伯家孩子的检测结果。

比比表示，她与煤镇中心区居民持续要求威瑞森公司拆除电缆。威瑞森声称该铅包电缆仍在服役。去年十二月，她与其他市议员在莫农加希拉河畔的微型市政厅里就此表达了担忧。

“我们必须尽快处理这些电缆，”市议会成员罗布·林卡维奇说道，他在煤谷中心长大，并表示移除这些电缆已成为他的人生目标之一。

“它们不该出现在这里，”比比说。她认为铅包电缆应被移除，“以免发生不测”。

一条铅包电缆垂挂在煤谷中心比比家的房产上方。图片来源：《华尔街日报》Nate Smallwood丽莎·施瓦茨对本文亦有贡献。

地图绘制：斯蒂芬妮·斯塔姆

联系苏珊·普利亚姆，邮箱：[email protected]；莎莉尼·拉马钱德兰，邮箱：[email protected]；约翰·韦斯特，邮箱：[email protected]；库尔特·琼斯，邮箱：[email protected]；托马斯·格里塔，邮箱：[email protected]

更正与补充本文早期版本未提及环保基金会向海洋分类服务公司提供的资金支持。环保基金会向MTS提供了85,000美元，部分资助了该项目涉及的水体和土壤样本采集的实地研究。

刊登于2023年7月10日印刷版，原标题为《电信巨头遗留数英里有毒铅包电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