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登经济学的空谈——《华尔街日报》

上月，拜登总统在芝加哥高调宣扬"拜登经济学"，这一理念将自由贸易和自由市场资本主义弃之不顾，转而推崇中央集权式的政府管控。这令人忧心忡忡。他早已自诩为"美国史上最支持工会的总统，领导着最支持工会的政府"。其追随者心领神会。

今年一月，美国贸易代表戴琪在达沃斯论坛上向赞许的听众呼吁建立"以工人为中心的新经济秩序"，这意味着最低工资和价格管制。交通部长皮特·布蒂吉格试图通过增加带薪病假来解决铁路安全问题。商务部长吉娜·雷蒙多正根据《芯片与科学法案》发放390亿美元专项拨款，对托儿服务、外商投资、工会员工、股票回购限制甚至利润分配附加条件。我无比怀念当年立法者们连"半导体"都拼写不完整的年代。

更甚者，国家安全顾问杰克·沙利文四月在布鲁金斯学会发表演讲，宣称"新华盛顿共识"主张政府应掌控部分经济领域。这简直是从讨论到共识的"神速跃进"。该共识包含"推进劳工权益的全球劳动战略"和"针对私营市场难以自行解决问题的领域进行精准必要投资"——中国称之为"鼓励类产业"。能源部甚至设立了4000亿美元的绿色贷款小金库，或许这就是沙利文所谓"撬动私人投资"的真意。简言之，自由市场已名存实亡。

沙利文先生声称，政府正在"对国家福祉至关重要的领域进行长期投资——而非挑选赢家和输家"。典型的双关语。从电动汽车、电池到生物质能，政府正试图挑选赢家和输家。他解释道：“当（拜登）听到’气候’时，他想到的是’就业’。“这很滑稽，因为我听到的是"面子工程”。随后他又例行公事地加入了"包容性"的社会工程元素，于是便端出了本届政府的民粹主义口号。但这完全违背经济规律。

沙利文先生用甜腻的语调称这是"现代美国工业与创新战略”。在经历了合成燃料、Solyndra公司和洛兹敦汽车的失败后，他不敢在不加预警的情况下提及"产业政策"。但他骗不了任何人。他的"新华盛顿共识"唯一缺少的就是苏联式的五年计划。假以时日，他也会这么干。政府管控产业从未成功过，无论是通过固定工资还是借助关税或环保法令干预价格，都会扭曲价格信号。

我认为最令人反感的是那种"政府全知全能"的态度。这些技术官僚是控制狂，试图对芯片、能源、燃气灶等方方面面进行微观管理。就像今夏上映的《变形金刚：超能勇士崛起》一样，这是专家阶层的崛起，尽管其成员既不专业也不优雅。

我可不放心让这些人经营柠檬水摊。他们会通过集体谈判组织初中生、冻结价格、制定每小时25美元的"公平"工资、限制含糖量、对其他街区的"风味饮料"征收关税，然后向家长征税以补贴必然出现的亏损。

与此同时，媒体欢欣雀跃地尖叫着。不出所料，最近一期《纽约时报》周日版头版文章在线上发布，标题为《为何我们曾了解的全球经济真相似乎全被颠覆》。这篇文章几乎宣告自由市场已死，因为"全球化加速了气候变化并加剧了不平等"。于是，政府该出手相救了。

《华盛顿邮报》的珍妮弗·鲁宾撰文称"‘拜登经济学’具有变革性"，而《金融时报》的拉娜·福鲁哈尔则宣称欧洲人钟爱这些以工人为核心的管控措施。她欣喜于戴琪女士意图削弱美国实力并憎恶"巨头企业"——尤其是科技巨头，因为…好吧，它们实在太庞大了。只有政府才该掌握绝对权力，明白吗？拜登先生摧毁自由市场、重创美国经济的政策，将让劳动力与能源成本高昂、且法律认可蟋蟀作为食物的欧洲显得更具优势。

拜登团队根本不该执掌经济舵轮。部分原因在于其团队的凯恩斯主义教条——征税、支出循环往复——但更主要在于这些政策毫无想象力可言。拜登的产业政策——抱歉，是"战略"——不过是对特朗普政府最糟糕决策（如关税政策）的变本加厉。又或者那个名不副实的《美墨加协定》自由贸易协议，若细读条款就会发现，这实质上是进步派与环境主义者争夺权力的工具。

细想之下，这套"新华盛顿共识"的"以劳动者为核心"议程，与唐纳德·特朗普反科技巨头、民族主义、本土主义的民粹主张有何不同？不过少了道边境墙罢了。

推销"拜登经济学"的公关攻势即将铺天盖地。毕竟选举需要议题。文中对"拜登通胀"和实际工资下降只字未提。福鲁哈尔女士声称"范式转变始于叙事转变"，这正是选民被灌输诋毁自由贸易和自由市场谬论的原因。回到现实世界，我宁愿相信市场，也不相信白宫电话簿前2000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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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月28日，乔·拜登总统在芝加哥。图片来源：Evan Vucci/美联社刊载于2023年7月10日印刷版，标题为《拜登经济学的空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