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斯康星州州长刚刚完成了今年最奇怪的否决——《华尔街日报》

在这个以奶酪和橄榄球闻名的州，一项创意编辑正试图崭露头角。

本周早些时候，威斯康星州州长托尼·埃弗斯通过从州预算中删除一个连字符和几个数字，将一项为期两年的学校资金增加计划延长至400多年。这一举动引发了关注和震惊，甚至引起了《危险边缘！》主持人的注意，也让人们重新关注到獾州这项可追溯至近100年前的独特否决权。

美国州长和总统可以否决他们不喜欢的立法，并推翻整个法案。但威斯康星州州长拥有独特的权力，可以删除个别单词、数字和标点符号，这使得州长能够将法律变成类似填字游戏般的创作，甚至挫败立法者精心制定的计划。

“奶酪独树一帜，”威斯康星法律评论2020年一篇关于该州奇特否决传统的论文宣称。该论文称，威斯康星州州长手中握着的不是笔，而是一把“剪刀”。

本周，民主党人埃弗斯多次对共和党控制的立法机构通过的综合性预算法案行使否决权。他最引人注目的操作涉及一项条款，该条款增加了2023-24和2024-25学年的公立学校资金。

对于2024-25年部分，他删除了“20”，去掉了连字符，并创建了一个新的截止日期。你好，2425年。

换句话说，他将这项法律延长了四个多世纪。

威斯康星州民主党州长托尼·埃弗斯于2023年7月5日签署了一项为期两年的支出计划成为法律。图片来源：哈姆·文惠曾/美联社埃弗斯在一份声明中表示，这项否决权确保了"我们的学区拥有可预测的长期收入"以应对未来成本上升，他未回应进一步置评请求。

威斯康星州众议院议长、共和党人罗宾·沃斯周四在杰伊·韦伯广播节目中称，这是州长尝试过的最大胆的否决。

他指责这是"利用前几任州长从未设想过的单项否决权来压榨纳税人的全新手段"。

沃斯称共和党人正在商讨应对否决的方案。保守派智库威斯康星法律与自由研究所根据对埃弗斯否决条款的一种解读估算，未来几十年内学校教育支出将激增数百亿美元。

在州预算案的修订中（红色标注部分），埃弗斯州长通过删除几个数字和一个连字符，将学校资金增长机制永久延续。图片来源：威斯康星州政府这则新闻引发了全美政治观察家的热议，连《危险边缘！》主持人肯·詹宁斯也发推文调侃：“我要竞选威斯康星州长，就为了能在拨款法案上划掉字母改成’大便法案’。”

威斯康星州长特殊的否决权可追溯至1930年的宪法修正案，该修正案扩展了1848年建州时确立的原始权力。

直至20世纪初，威斯康星州仍采用一种旨在让每项预算案都能得到政治家审慎考量的审批方式。但1911年，州议会开始使用所谓的综合拨款法案，即将所有预算项目打包处理的整体预算法案。

长期以来，综合法案因易成为政治分肥工具而备受诟病。威斯康星州进步人士发起运动予以反击，主张赋予州长部分否决权，使其能审慎删除预算条款而不至于推翻整个法案。

1930年，这项修正案草案进入表决阶段。同年竞选州长的菲利普·拉福莱特成为该修正案最激烈的反对者之一，称其"散发着独裁气息"。

修正案通过后，拉福莱特当选州长并立即两次行使了新的部分否决权。

1931年，菲利普·拉福莱特州长在麦迪逊签署法案。图片来源：安格斯·B·麦克维卡/威斯康星历史学会/盖蒂图片社细读相关条款可清晰洞见州长权力的漏洞。原始修正案规定：“拨款法案可由州长全部或部分批准，经批准的部分即成为法律。”

数十年来，相对小额的拨款法案有效防止了权力滥用。但随着法案篇幅从数百页激增至数千页，这项"部分批准"条款便成了精通诡辩术的律师和政客眼中的香饽饽。

威斯康星大学密尔沃基分校城市规划教授莫迪凯·李表示：“无论是民主党还是共和党州长，都曾将这项权力的运用推向极限。”

1980年代，安东尼·厄尔州长通过删减字词和数字创造出全新句子。这种文字游戏在威斯康星被称为"凡娜·怀特否决权"，灵感源自电视节目《幸运之轮》。

1987年上任的汤米·汤普森州长通过巧妙删除数字，将一项普通房产税抵免变成了数百万美元的学校税抵免基金。这一操作被称作"弗兰肯斯坦否决权"，取自那位用肢体拼接创造怪物的虚构科学家。

汤米·汤普森州长的"弗兰肯斯坦否决权"。图片来源：威斯康星州政府威斯康星立法参考局在关于否决权历史的报告中指出，前州长詹姆斯·多伊尔2005年"从752个单词中选取20个单词拼接成新句子"，使得超过4亿美元资金从交通基金转移到普通基金用于公立学校。

前州长斯科特·沃克2017年运用否决权将某州立项目的截止日期从2018年延长至3018年，此举被称为"千年否决权"。

有些威州人对这套独特制度推崇备至，甚至主张让美国总统也获得同样的精准否决权。过去一个世纪里，这个想法不时出现在威斯康星报纸的评论版面上。

其他选民、立法者和法院已经对这一被联邦法官称为“不寻常，甚至古怪”的程序设定了一些界限。

威斯康星州州长汤米·汤普森在1999年宣誓就职后向人群挥手致意。这一天标志着汤普森第四个任期的开始。图片来源：莫里·加什/美联社1990年，威斯康星州选民修改了州宪法，以防止州长通过删除单个字母来创造新词。2008年，选民再次做出修改，以防止州长通过拼凑多个句子的部分内容来创造新句子。

目前没有任何规定能阻止州长删除单个数字或连字符，正如埃弗斯刚刚所做的那样。民主党州参议院少数党领袖梅丽莎·阿加德表示，埃弗斯通过一些聪明的调整找到了智胜立法者的方法。

“我只能想象他们在房间里发现这一点时的情景，”她说。“有没有击掌庆祝，有没有开香槟？”

请写信给本·凯斯林，邮箱：[email protected]，以及玛丽亚·蒂姆斯，邮箱：[email protected]

刊登于2023年7月8日的印刷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