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官创造的流浪权——《华尔街日报》

进步政策已将旧金山和波特兰等城市变成了无家可归与混乱的避风港。但部分责任也需归咎于第九巡回上诉法院的自由派法官们，他们如今竟从宪法中解读出了"公共流浪权"。

本周第九巡回法院拒绝全体复审去年一个合议庭的裁决（约翰逊诉格兰茨帕斯市案），该裁决禁止俄勒冈州小镇在公共财产上执行"反露营"法令。法院52名法官中16人撰写的激烈异议意见，凸显了该判决严重的实践与宪法影响，为最高法院复审此案铺平了道路。

2018年第九巡回法院一个2-1的合议庭在马丁诉博伊西案中裁定，根据第八修正案禁止残酷异常惩罚的条款，当城市无法为每个流浪者提供足够收容床位时，不得逮捕无家可归者或因他们在公共场所坐卧休息而施以处罚。

去年另一个合议庭在无家可归者活动家对俄勒冈州格兰茨帕斯市提起的集体诉讼中，维持了马丁案裁决。但正如第九巡回法院小米兰·史密斯法官在八位同事联署的异议意见中所言，这两项裁决使"地方政府对如何规范无家可归者营地而不承担法律风险束手无策"。马丁案“给试图应对无家可归危机的地方司法管辖区戴上了手铐；格兰茨帕斯案现在又给他们套上了紧身衣”，史密斯法官写道。

例如，旧金山一名警官无法对在第九巡回法院外搭帐篷排便的流浪者进行处罚，即使政府工作人员已为该人提供临时住所。只要城市收容床位数量少于无家可归者人数，警方就无权强制流浪者离开公共区域。

然而许多流浪者拒绝接受住房及戒毒或精神治疗。第九巡回法院的裁决使地方政府更难通过刑事和民事处罚手段强制流浪者接受治疗与安置。

“在民主制度下，选民和政府官员应有权讨论此类执法行动的效用与合理性，“史密斯法官补充道，“遗憾的是，本法院截断了政治进程，将合理的政策应对措施划为禁区，并直接裁定其违宪。”

正如资深法官迪尔米德·奥斯卡兰与其他14位法官所述，第九巡回法院的裁决既违反宪法，也与其他两个上诉法院的判决相抵触。奥斯卡兰法官指出，宪法禁止残酷和非常规惩罚的条款"针对的是惩罚方式”，而"绝非意图剥夺立法机构禁止’此类行为’的实体权力，‘更遑论在定罪之前’"。

他进一步强调，这"并非解决所有社会和政策弊端的万能药，包括无家可归问题。它既未授权我们以自诩开明的观点取代地方决策者——对于这场公共危机，我们既无专业资质也无管辖权限，更不允许我们在此越权干涉市政政策。”

格兰茨帕斯计划向最高法院提出上诉。大法官们或许已经厌倦了清理第九巡回法院的烂摊子，但只有他们才能做到这一点。

2020年4月21日，旧金山人行道上的帐篷。图片来源：杰夫·邱/美联社刊登于2023年7月8日印刷版，标题为《法官创造的流浪权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