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麻与精神疾病存在关联——《华尔街日报》

插图：托马斯·瓦伦塔心理学家苏珊·平克探索人性科学的新发现。阅读往期专栏请点击此处。

疫情后首次造访纽约，空气中飘荡着一种新气息。记忆中2018年的纽约充斥着地铁尾气、汽车废气和椒盐卷饼的混合气味。如今这里的气息则变成了山火烟尘、汽车尾气与大麻的迷幻交织。

纽约州于2021年将娱乐用大麻合法化。尽管目前在23个州和整个加拿大都能合法便捷地购买大麻，但长期吸食的风险却鲜少被讨论。

多项研究表明，长期吸食大麻与20岁出头男性（精神分裂症高发年龄段）患病率上升存在关联。1997年首篇相关瑞典研究论文指出，重度吸食者患病风险激增六倍。此后数十年间，社会科学家不断发现大麻滥用与其他严重心理疾病（包括临床抑郁症和双相情感障碍）的密切关联。

最新纵向研究分析了丹麦全国16岁以上公民（约650万人）1995至2021年间物质使用障碍的诊断、住院和治疗记录。奥胡斯大学奥斯卡·霍加德·杰夫森博士团队5月发表于《美国医学会杂志·精神病学》的研究显示，曾被诊断为大麻使用障碍者后续罹患临床抑郁症的风险近乎翻倍。美国疾控中心定义该障碍表现为：渴求大麻、超量使用、耗费大量精力获取使用，并严重影响社交、家庭及工作。

更为惊人的是，该研究还发现，大麻使用障碍患者后期被诊断出伴有精神病症状的双相情感障碍的风险高达四倍。与许多心理疾病一样，男性风险增幅高于女性，且使用量越大风险越高。该研究未区分不同形式和大麻素浓度。

尽管关联性很强，但作者指出无法确定是长期大量吸食大麻诱发精神病，还是易患精神疾病的人群更倾向于滥用大麻。那些饱受抑郁或躁狂症状折磨，或产生幻听幻视的人试图用大麻自我治疗确实合乎逻辑。由于无法进行极端违背伦理的随机对照试验，这些因果关系难以明确厘清。

但这项研究的庞大规模仍具启发性。长达数十年对海量人群的追踪使得统计数据几乎不存在"干扰"。依托丹麦国家健康登记系统收集信息，有效避免了纵向研究中常见的样本流失问题。研究者尽可能确保研究对象的精神病症均出现在长期吸食大麻及确诊之后，并严格控制了除使用频率外其他变量的可比性。

如同数十年前的香烟，如今大麻被普遍视为无害嗜好：在多数地区购买便利合法，社交场合被接受，能带来即时快感。长期来看或许比饮酒安全。但它对你和青少年子女真的安全吗？唯有时间——和更多研究——能给出答案。

出现在2023年7月8日的印刷版中，标题为《大麻与精神疾病有关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