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真正的现代设计爱好者都需了解这部杰作——《华尔街日报》

我对米兰的倍耐力塔情有独钟。这座时尚而庄重的1950年代摩天大楼曾是意大利轮胎公司的总部，由20世纪米兰设计界的巨擘乔瓦尼·“吉奥”·庞蒂（1891-1979）构思设计。 这位博学多才的建筑师兼设计师的作品从远洋客轮到餐具套装应有尽有，他在晚年又以一座富有想象力的杰作——1970年建于意大利靴形版图脚跟处普利亚大区偏远港口城市塔兰托的La Concattedrale Gran Madre di Dio教堂——为这座仍是他最著名作品的高现代主义办公楼锦上添花。

去年六月，我来到附近地区，为了更多地了解庞蒂，我设法在教堂对面预订了一间爱彼迎，可以直接看到教堂的标志性特征：双层立面，其穿孔的白色混凝土像孩子的纸雪花一样迷人。

令人惊艳的初次邂逅

周六下午到达后，我乘电梯来到临时公寓。站在阳台上，我被庞蒂建筑的轻盈高耸所震撼，它耸立在一片倒影池的斜坡之上。透过五边形和六边形的花窗，蓝天显现，为我目睹的一大群婚礼宾客从教堂正门涌出提供了别致而优雅的背景。

第二天，早弥撒结束后，两位长期教友带我参观了教堂，庞蒂在这里设计了从一对顶部有十字架的混凝土基座到砧形祭坛，再到悬挂在天花板上的圆柱形黄铜网格灯具的一切。

吉奥·庞蒂设计的La Concattedrale大教堂的祭坛与唱诗班区域。摄影：Graphilandia### 向自然致敬

这些工业风细节的平衡点：庞蒂对绿色的巧妙运用——陶瓷地板上、混凝土灰泥梁柱间、凹窗内，尤其是祭坛后方半圆形后殿中，绿色成为主导色调。空间后部装饰着庞蒂极具幻想力的《天使报喜》场景，近乎迪士尼风格，圣母玛利亚的形象以近十种绿色呈现，从墨黑到开心果绿。

普利亚萨伦托大学历史学教授维托里奥·德·马尔科表示，这些被庞蒂称为翡翠绿、橄榄绿、青草绿等浓郁绿色，让人联想到普利亚肥沃的土地。他在2020年发表了关于La Concattedrale的专著。对全球许多人而言，从僧侣到无神论者，春天的绿色象征着重生与希望。

从极简到…活泼？

纽约设计师乔纳森·阿德勒认为，简约设计与活泼色彩的融合是庞蒂后期作品的标志。阿德勒自称庞蒂门徒，在其新设计的"Harlequin"橱柜中，呼应了庞蒂对几何形状的毕生偏爱及意大利人对冒险色彩的大胆运用。

庞蒂早期许多设计——包括倍耐力大厦等完整建筑——都谨慎用色。但阿德勒指出：“庞蒂后期在调色板上变得活泼明快。他所有设计都极简，但若置身其空间，你会称他为极繁主义者。”

如今沉浸在蓬蒂的精神实验中，我意识到那些尖顶五边形和六边形如同传统教堂的尖拱一样，将视线引向天堂。设计中的独立元素——比如那些悬浮的巨型灯具——让我的心跳加速。正如德马科所提醒的，几何窗户过滤后的强烈南欧光线在室内投下变幻莫测的魔幻光影。而层次丰富的绿色调则让色彩呈现多元而非单调的视觉效果。

设计回归生活

这座教堂也让我明白，蓬蒂甚至能将神圣建筑中的突出元素巧妙融入家居。其孙子萨尔瓦托雷·利西特拉执掌米兰的吉奥·蓬蒂档案馆，他告诉我蓬蒂后来为米兰郊外的照明品牌Reggiani改造了教堂的镂空吊灯。这些诞生于1970年代的极简落地灯至今仍能在拍卖会觅得。教堂灯具的平价替代品（约1700美元，原版约1.2万美元）可选择UltraLights Clarus吊灯。

设计的崇高使命

回到周末的阳台上，我望着随午后光线变幻的建筑立面，思索着这座教堂在设计史上的地位。

蓬蒂本人象征着从倍耐力大厦那种理性主义，向1960年代全面绽放的幻想式现代主义的转型，这种风格后来启发了阿德勒等设计师。

直到现在，我对这种近乎洛可可风格的阶段仍存疑虑——始终无法完全理解其轻浮本质——但亲眼目睹拉孔卡泰德拉尔大教堂让我彻底转变了看法。它向我证明，奢华的色彩与独特的纹样不仅能温暖世纪中叶的现代主义，更能赋予其更高远的使命。

神圣现代主义

呼应大教堂风格的设计

左上顺时针：卡罗琳·奥肯设计的几何现代主义马提尼餐巾，25美元，Spoonflower.com；凯瑞白瓷镂空圆碗，50美元，LampsPlus.com；克拉鲁斯14304圆柱吊灯（新黄铜粉末涂层），起价1682美元，UltralightsLighting.com；哈勒昆三斗柜，3200美元，JonathanAdler.com；吉奥·庞蒂D.154.5圆桌，6680美元，Molteni.it华尔街日报未向文中提及的零售商收取产品推广费用。所列零售商通常并非唯一销售渠道。

刊载于2023年7月8日印刷版，原标题《神圣穿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