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尔街日报》：提高信用卡费用的计划

伊利诺伊州参议员迪克·德宾等民主党议员与司法部反垄断部门希望针对信用卡交易实施新规，这将削弱竞争、损害消费者利益并压垮小型银行。

不出所料，该法案并未如此宣传。德宾称其提出的《2023年信用卡竞争法案》将促进自由市场繁荣。事实并非如此，一个明显迹象是：这项受反银行民粹主义情绪驱动的提案，竟获得了共和党人的意外支持。俄亥俄州参议员J.D.万斯便是其中之一，他声称"过高"的信用卡手续费推高了食品杂货、汽油等商品价格。

该提案针对的是信用卡交易如何通过支付卡网络在销售终端进行电子"路由"的技术问题。目前每张信用卡仅关联一个支付网络（通常是Visa或万事达）。德宾-万斯法案要求每张卡必须启用至少两个交易路由网络，其中只能有一个是Visa或万事达，另一个可以是美国运通或发现卡，也可能是众多渴望进入信用卡市场的鲜为人知的借记卡网络之一。

杜宾-万斯条款源于杜宾先生对2010年《多德-弗兰克法案》提出的同名修正案，该修正案对借记卡实施了价格管制和类似的路由要求。其目的是降低交换费，这些费用支付给发卡银行以覆盖授权和处理客户账户及交易的成本。这一干预措施取得了成功，将每笔交易成本从51美分降至24美分，导致银行每年损失约150亿美元的收入。作为回报，零售商承诺通过降低价格将节省的费用转嫁给消费者。

然而，来自美联储、里士满联邦储备银行、宾夕法尼亚大学及其他机构的研究发现情况并非如此：零售商将节省的费用收入囊中。银行通过增加费用和削减免费支票账户的获取来弥补收入损失。零售商减少了使用借记卡的奖励。尽管对消费者来说是一场灾难，但杜宾修正案对沃尔玛、亚马逊和塔吉特等大型零售商来说却是一笔意外之财。

经济学家弗拉基米尔·穆哈利亚莫夫和娜塔莎·萨林利用2016年数据，评估了原版《杜宾修正案》的影响。他们发现该法案使客户获得免费支票账户的比例从61%降至28%，银行对账户持有人的平均收费几乎翻倍，从每月3.07美元涨至5.92美元。免费支票账户所需的最低月余额提高到1400美元——95%的高收入家庭能达到这一门槛，但仅有30%的低收入家庭能达到。

如今零售商们正期待从大政府获得另一笔横财。《杜宾-万斯法案》的支持者声称需要借此促进信用卡市场竞争——这种说辞旨在吸引对价格管制持谨慎态度的共和党人。但消费者已拥有多种支付选择：现金、支票、信用卡、借记卡或点对点支付平台。

信用卡市场已存在至少四大处理网络、商店品牌卡及数千家发卡银行。根据益博睿数据，美国人平均持有四张信用卡。最高法院在2018年俄亥俄州诉美国运通案中也驳回了信用卡市场存在反竞争行为的观点。《杜宾-万斯法案》计划对其宣称的目标而言实属多余。

但这将削弱相邻市场的竞争。通过人为压低信用卡的交换费，该法案将限制银行的一项重要收入来源。自《多德-弗兰克法案》实施以来规模持续扩大的大型银行，能够通过销售投资咨询、抵押贷款和其他产品来抵消此类损失——或者像应对最初的杜宾修正案时那样征收新费用。小型银行缺乏这些利润丰厚的收入来源，将不得不提高费用、缩减服务或进行合并，从而加剧行业整合。难怪社区银行和信用合作社成为该提案的强烈批评者。

消费者已经面临第一项杜宾修正案带来的银行费用上涨和奖励减少，可能会看到更多费用和更高利率的回归。正如第一项杜宾修正案扼杀了借记卡奖励，来自View from the Wing博客的Gary Leff等专家警告称，杜宾-万斯法案将终结广受欢迎的常旅客和其他卡片奖励计划。推动使用知名度较低的卡片网络也可能损害消费者数据安全。

参议员德宾的反银行和亲竞争言论可能影响了参议员万斯和其他共和党人。但当消费者选择某些市场替代品而非其他时，这并非竞争失败。德宾-万斯法案最终将让大银行和大零售商以牺牲小银行和客户利益为代价获得优势——这绝非亲竞争。

兹维基先生是乔治梅森大学安东宁·斯卡利亚法学院的教授，也是法律与经济中心的研究员。

6月28日，参议员迪克·德宾在芝加哥。照片：查尔斯·雷克斯·阿博加斯特/美联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