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情期间大举投入护士薪酬的医院如今面临资金短缺 - 《华尔街日报》

未能履行对贷款方的义务可能使医院面临信用评级下调和利率上升的风险。图片来源：SHANNON STAPLETON/REUTERS卡威亚健康在疫情最动荡时期为护士支付每小时超过200美元的薪酬。虽然薪资水平已有所回落，但这家位于维塞利亚的加州医疗系统仍深陷财务困境。

高昂的人力成本和持续亏损使卡威亚违反了贷款协议，债权人要求其从日益减少的储备金中拨出1800万美元作为债券持有人担保。为节省现金，卡威亚关闭了亏损的糖尿病诊所和养老院。但这些措施仍不足以扭转局面。卡威亚计划向州政府申请贷款。“能争取多少算多少，“首席执行官加里·赫布斯特表示。

陷入困境的医院报告称，它们没有足够现金满足贷款方要求——债权人通常要求借款方达到定期盈利等财务指标。贷款方正要求医院聘请顾问协助业务转型，或预留现金用于还款。从技术上讲，未能履行此类贷款责任可能构成违约，导致医院面临信用评级下调和利率上升的风险。

根据医院披露信息、信贷分析师和财务顾问的说法，为避免这种命运，医院正在关闭或缩减亏损业务，出售资产，削减薪酬、临时工和岗位。部分医院通过债务重组，以接受当前更高利率为代价换取新贷款条款。另一些则试图与贷款方协商延长还款期限。

一个严酷的市场正在加剧压力。由于美联储抗击通胀的行动，投资者对非营利性和公立医院用于各类融资的市政债券的兴趣减弱。利率上升降低了未偿债券的价值，使债券持有人对进一步亏损持谨慎态度，往往对购买新债兴趣下降。这反过来限制了医院的信贷渠道，增加了借款成本，并促使贷款方采取强硬态度。

美国最富有的医院大多在疫情后虽受冲击但仍保持财务稳健。医院财务分析师和顾问表示，目前与贷款方陷入困境的更多是储备较少的独立医院运营商或小型医疗系统。

根据市政市场分析公司的数据，过去12个月里，医院已披露了超过100亿美元市政债券的某种还款困难。总体而言，约120亿美元的医院债券受损——占所有未偿医院市政债务的近4%。这是过去15年来的最高水平，包括2008-09年金融危机期间。

截至目前，这100亿美元债券尚未出现违约；市政市场分析公司统计的受损情况是可能出现支付违约的预警信号，例如当现金流或储备降至约定阈值以下。报告此类问题的借款方中约三分之一最终未能偿还债务。

近几个季度医院现金骤减，因机构提高工资并支付高价雇佣临时工，但收入增长未能跟上。疫情对服务的干扰和关键岗位人员短缺迫使部分医院限制服务，拖累了增长。医院价格受与健康保险公司签订的多年合同约束仍维持低位。

多伊尔斯敦健康中心的首席财务官表示，该机构本应在12月违反贷款协议，但贷款方同意给予这家宾夕法尼亚州医院更多时间筹集资金。上周贷款方同意将新条款延长至2024年，为医院争取复苏时间。目前该机构已达成出售退休社区的协议，所获资金将用于偿还债务。

梅里特研究服务公司荣誉总裁理查德·西卡龙指出，尽管医院总体现金水平仍维持在新冠疫情前水平（当时联邦援助激增），但不断上涨的人力成本正在侵蚀这一缓冲。根据梅里特数据，2022年医院从患者服务中获得净收入中，薪资福利占比超过58%，创下除2020年外三十年最高纪录。与此同时，医院报告显示可用于偿债的收入处于三十年来最低水平，仅优于2008-2009年金融危机时期。

当前资金紧缩之际，贷款机构正变得不再宽容。过去十年间，追逐免税收益的家庭投资者曾大量抢购医院市政债券。陷入还款困境的医院通常能轻松发行新的低息债券偿还旧债，从而延期付款或重新协商贷款条款。

这一趋势在去年发生逆转：利率持续攀升导致未偿债券价值缩水，令投资者却步。路孚特理柏数据显示，2023年上半年投资者从市政债券共同基金撤资约70亿美元，而去年全年撤资规模已超800亿美元。

随着成本压力加剧，投资者也开始要求医院和其他医疗保健服务提供商的债券支付额外利息。投资银行Raymond James的数据显示，6月20日，拥有A级中等投资级评级的医疗保健服务提供商支付的利息比顶级借款方高出1个百分点。这一息差是两年前的两倍多。

管理着310亿美元市政债券的Lord Abbett免税固定收益部门主管Dan Solender正在仔细研究投资组合中评级较低的医院发行方的财务状况。他表示，大多数医院债券表现良好。但对于少数债券，“我们面临是持有还是出售的问题”。

近几个季度医院现金储备下降，因这些机构提高了工资并为临时工支付了溢价。图片来源：Jae C. Hong/Associated Press根据数据显示，作为医院债券的另一类买家，银行也在撤资，其市政债券总持有量从去年12月31日的5800亿美元缩减至第一季度的5670亿美元。许多地区银行持有大量较旧、收益率较低的债券，这一现象导致其中两家银行倒闭，并使得其他银行承接新医院债务的能力下降。

经纪交易商FHN Financial高级副总裁Abigail Urtz表示，最近"市场一片寂静，根本没有银行购买”。

请联系Heather Gillers，邮箱：[email protected]；以及Melanie Evans，邮箱：[email protected]

出现在2023年7月6日的印刷版中，标题为“资金短缺的医院面临违约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