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高法院裁定支持拒绝为同性婚礼公告提供服务的基督教网页设计师——《华尔街日报》

企业主洛里·史密斯认为，遵守科罗拉多州的反歧视法相当于该州强迫她声明支持同性婚姻。图片来源：安娜·马尼梅克/盖蒂图片社华盛顿——美国最高法院支持科罗拉多州一位网页设计师的主张，即第一修正案赋予她拒绝为同性婚礼公告提供服务的权利，这对同性恋权利是一个打击，而对宗教保守派来说则是一次胜利，他们仍在为2015年法院裁决赋予LGBTQ伴侣婚姻平等权利而感到痛心。

大法官尼尔·戈萨奇代表法院的六位保守派成员撰文表示，科罗拉多州的反歧视法不能被强制执行，以要求企业主表达她反对的观点，即使该州认为这些观点令人反感。

“独立思考并自由表达这些思想的机会是我们最珍视的自由之一，也是保持我们共和国强大的部分原因，”戈萨奇写道，首席大法官约翰·罗伯茨和大法官克拉伦斯·托马斯、塞缪尔·阿利托、布雷特·卡瓦诺和艾米·科尼·巴雷特也加入了这一意见。

他写道，虽然这意味着“我们所有人都会遇到我们认为”错误甚至冒犯的观点，但“第一修正案设想美国是一个丰富而复杂的地方，所有人都可以按照自己的意愿思考和表达，而不是按照政府的要求。”

此案涉及洛丽·史密斯（Lorie Smith），她是一位福音派基督徒，在科罗拉多州利特尔顿经营网页设计公司303 Creative。2016年，她提起诉讼，要求联邦法院宣布她的企业不受州反歧视法的约束，以防有同性伴侣寻求她的服务。丹佛的一家联邦上诉法院与其他处理反对同性婚姻的联邦和州法院一样，认为没有宪法权利可以让她免于遵守州法律，该法律要求向公众开放的企业必须平等对待顾客，不论其性取向如何。

最高法院的多数派将此案视为对禁止强制言论的言论自由原则的直接应用。相比之下，法院的三位自由派人士则认为这一裁决是对公民权利的倒退，将LGBTQ美国人视为二等公民。

“在全国范围内，对性别和性少数群体争取自由和平等的运动出现了反弹，”大法官索尼娅·索托马约尔在异议中写道，埃琳娜·卡根和凯坦吉·布朗·杰克逊大法官也加入了她的意见。“这令人心碎。可悲的是，这也是熟悉的，”她写道，并引用了早几十年民权运动和妇女权利运动初期所引发的抵制。

正如周四法院在大学招生中结束种族偏好时索托马约尔所做的那样，她在法庭上宣读了自己的异议，这一姿态表达了对多数意见的强烈不满。

自由派的这种担忧得到了白宫的呼应，总统拜登发表声明，呼吁国会修改联邦民权法，明确涵盖性取向。

“我深感担忧，这一裁决可能导致针对LGBTQI+美国人的更多歧视，”拜登表示。“更广泛地说，今天的裁决削弱了长期保护所有美国人免受公共场所歧视的法律——包括有色人种、残障人士、宗教信仰者和女性。”

保守派认为拒绝提供表达性服务的权利将使各类美国人受益。

“科罗拉多州试图强制基督教艺术家和企业主违背信仰，用上帝赋予的才能去赞颂与其教义相悖的观点，”德克萨斯州共和党参议员特德·克鲁兹说。“难道穆斯林艺术家应该被政府强制绘制穆罕默德画像？犹太艺术家该被迫创作反犹主义作品吗？”他补充道。

最高法院自由派法官认为，近期裁决是对公民权利的限缩，将LGBTQ美国人视为二等公民。图片来源：埃里克·塞耶/彭博新闻史密斯向最高法院上诉时，由保守派基督教组织"捍卫自由联盟"代理，该组织曾在2015年奥贝格费尔诉霍奇斯案中反对同性婚姻。

代理此案的联盟律师克里斯滕·瓦格纳周五表示：“异议不等于歧视，政府不能将言论错误标记为歧视来进行审查。”她说：“政府无权因洛里表达符合其婚姻信仰的言论而审查她，正如无权因LGBT平面设计师拒绝批评同性婚姻而惩罚他们一样。”

科罗拉多州总检察长菲尔·韦瑟（民主党人）认为该判决具有更广泛的影响。“今日的全面裁决可能会破坏我们的公共市场秩序，并促使各类企业——不仅是婚庆服务商——以第一修正案言论自由权为由，拒绝为某些其行为或身份遭其反对的顾客提供服务。“他列举了未来可能面临歧视的跨种族夫妇、女性经营企业和宗教团体成员。

本案涉及最高法院近期两条判例路线的长期博弈：一条是宗教表达权利优先于世俗公共利益的判例，另一条是将公民平等权利延伸至LGBTQ群体的判例。

自"奥贝格费尔案"判决以来，多起涉及这种冲突的案件诉至最高法院，但大法官们要么驳回要求豁免于反歧视法的上诉，要么作出相对狭隘的有利于反对同性婚姻者的裁决，而未就何种权利必须让步作出广泛声明。

戈萨奇大法官将其意见建立在最高法院具有里程碑意义的言论自由判例——西弗吉尼亚州教育委员会诉巴内特案的基础上。该案在二战白热化时期推翻先例，裁定政府不得强制学生向国旗敬礼。

他指出，最高法院1995年曾裁定波士顿圣帕特里克节游行主办方有权禁止LGBTQ团体参加游行，2000年裁定美国童子军可因性取向开除团长。这两起案件中，法院均认定第一修正案的言论与结社自由权优先于州反歧视法。

周五的意见书中指出，这类法律“为保障所有美国人的公民权利做出了巨大贡献”。但戈萨奇大法官写道，在此案中科罗拉多州“试图利用其法律强迫个人表达她不认同的言论”。

法院认定，史密斯女士的业务是销售创意服务，这必然将她个人的表达与客户委托她创作的信息交织在一起。

索托马约尔大法官辩称，问题不在于史密斯的表达自由——她仍可自由声明反对同性婚姻——而在于她作为企业主的行为。“该企业唯一不能做的，就是基于性取向拒绝提供其本应提供的任何网站服务，”她写道。

双方均认同后续将引发更多诉讼，法院需要判定企业提供的产品或服务——如摄影、文具、糖果等都可能成为案例——何时构成受保护的言论表达。

大法官们于周五启动了这一进程，指示俄勒冈州一家法院根据戈萨奇的判决意见，重新审议其2022年的一项裁决。该裁决认为俄勒冈州格雷沙姆市一家面包店因拒绝为同性婚礼制作蛋糕而违反了州反歧视法。

联系作者杰斯·布拉文，邮箱：[email protected]

本文发表于2023年7月1日印刷版，标题为《最高法院裁定企业有权拒绝为同性伴侣提供服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