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高法院驳回拜登学生贷款减免计划 - 《华尔街日报》

华盛顿——最高法院否决了拜登政府免除4000万美国人学生贷款的计划，终止了白宫视为巩固总统在年轻美国人中支持率关键举措的4300亿美元项目。

首席大法官约翰·罗伯茨以6-3的裁决结果表示，尽管教育部长米格尔·卡多纳根据联邦法律拥有"豁免或修改"学生援助计划条款的某些权力，但其去年批准的大规模计划远远超出了国会授予行政部门的权限。

罗伯茨大法官在判决书中写道，《英雄法案》虽允许教育部长为应对紧急情况修改计划，但并未授权其"从根本上重写该法规"。克拉伦斯·托马斯、塞缪尔·阿利托、尼尔·戈萨奇、布雷特·卡瓦诺和艾米·科尼·巴雷特大法官附议了该意见。

持反对意见的埃琳娜·卡根大法官代表法院三位自由派表示，多数派对法律进行了过度解读，强加了不存在的限制。

她在异议意见中写道，法律条文并未明确限制教育部长应对紧急情况所需豁免或修改的判断权。“这可能是明智之举，也可能是败笔。但无论如何，这就是国会立法的本意。“索尼娅·索托马约尔和凯坦吉·布朗·杰克逊大法官附议了该意见。

除了其财务影响外，此案还突显出白宫与最高法院对行政权力持有截然不同的观点。

由于党派分歧阻碍国会行动，拜登总统时常采取激进措施应对经济、移民等危机。

由对联邦监管权持怀疑态度的保守派占主导的最高法院，已多次叫停政府提案，并限制行政机构针对现有立法未预见的新情况采取行动的权限。

“我不会停止为借款人争取应得权益而战，“拜登周五在白宫表示。他告诉记者计划依据1965年《高等教育法》赋予的其他法定权限，指示团队启动新的学生贷款减免计划。

作为案件当事方密苏里州的总检察长安德鲁·贝利拜登诉内布拉斯加州案，对法官裁决表示欢迎：“这意味着州财政将避免4400万美元损失。“他补充道：“这关乎个人立场，我曾为国效力用血汗支付大学学费，工薪家庭不应为他人债务买单才公平。”

与此同时，进步派议员呼吁拜登再次尝试大规模贷款减免。“斗争尚未结束，总统拥有更多减免学生债务的政策工具——他必须动用这些工具，“国会债务减免主要倡导者、马萨诸塞州民主党参议员伊丽莎白·沃伦表示。

周五，民众在最高法院外示威。图片来源：Jacquelyn Martin/Associated Press2020年作为总统候选人时，拜登曾表示将推动立法为每位借款人减免1万美元学生贷款。然而上任后，他面临国会僵局——民主党取消学生债务的努力和共和党禁止贷款减免的法案均未获通过。在进步派人士施压要求兑现承诺的情况下，拜登选择将疫情期间免除特定借款人学生贷款的政策永久化。

关键法律依据源自2001年9·11恐袭后通过的《英雄法案》。该法案在后续战争期间扩展，确保参与军事行动或国家紧急状态者"不会因这些事件陷入更糟的经济状况”。

新冠疫情期间，特朗普和拜登政府均暂停了学生贷款偿还。但《英雄法案》未明确规定救济必须是临时的，也未要求政府必须获得全额补偿。

去年8月拜登总统与教育部长米格尔·卡多纳在白宫，当时政府宣布将免除部分学生债务。照片：埃文·武奇/美联社2021年1月离任前几天，特朗普政府教育部首席法律顾问签署了一份八页备忘录，结论是虽然法规未明确禁止全面贷款减免，但可以从其结构中推断出此类禁令。

拜登政府的教育部长卡多纳并不这么认为。2022年8月，他授权对年收入低于12.5万美元的借款人永久减免最高1万美元贷款，并额外为持有佩尔助学金（通常授予最贫困学生）的借款人免除1万美元债务。

该指令援引了教育部在暂停受飓风、野火等自然灾害影响借款人还款时的经验数据：灾前日历年的违约率为0.3%，但当暂停还款的借款人恢复还款义务后，违约率升至6.5%。

随卡多纳指令一同发布的还有司法部法律顾问办公室负责人、助理司法部长克里斯托弗·施罗德的支持性意见书。施罗德在备忘录中提出，《英雄法案》赋予教育部长在紧急情况下豁免或修改学生援助计划的广泛自由裁量权。

六个共和党执政州提起诉讼阻止该计划，理由包括减免债务不被列为应税收入将损害州财政。他们辩称教育部长无权从财政部账目中核销数十亿美元债务。

最高法院周五采取了类似的立场。罗伯茨写道，就像环境保护署对抗温室气体的广泛措施或某些缓解新冠疫情的政策一样，学生贷款减免计划在没有国会明确授权的情况下做得太多。法院将其方法称为“重大问题原则”，罗伯茨称这反映了多数派“对行政权力行使的担忧”。

罗伯茨表示，过去教育部修改学生援助条款时，改动都很小，比如简化文书要求或减少借款人必须从事某些工作以符合公共服务贷款减免资格的年限。相比之下，卡多纳取消4300亿美元债务的指令“将减免范围扩大到全国几乎每一位借款人”。

为佐证观点，罗伯茨引用了前众议院议长南希·佩洛西（加利福尼亚州民主党人）2021年在记者会上的表态——总统可以推迟学生贷款还款，但只有国会才能直接取消债务。

卡根当庭宣读异议意见书，以示少数派的强烈反对。她表示，越权的不是白宫，而是最高法院本身。

她指出，国会选择赋予教育部长应对危机的相应权力。如果公众反对贷款减免计划，国会和选民都有现成的补救措施。

卡根写道，多数派反而运用她所称的“捏造的重大问题原则”，“让自己成为联邦学生贷款政策的决策者”。

安德鲁·雷斯塔西亚、简·沃尔夫和艾萨克·余对本文有所贡献。

联系杰斯·布拉文，邮箱：[email protected]

刊登于2023年7月1日印刷版，标题为“法院驳回学生贷款减免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