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朗普检方曾为动机所困 直到他们听到录音 - 《华尔街日报》

华盛顿——据知情人士透露，司法部和联邦调查局官员早在8月份就对调查处理敏感文件是否足以成为搜查唐纳德·特朗普海湖庄园的理由存在分歧。而本月早些时候，当检察官采取更大胆的行动——要求大陪审团以37项罪名起诉这位前总统时，持怀疑态度的官员已大幅减少。

知情人士称，扭转局势的关键是调查人员约在2月确认的一段录音带及其他证据，这些证据源自特朗普近两年前在距离其佛罗里达州棕榈滩度假村千里之外举行的会议。

这些人士表示，这些关键证据，连同特朗普律师描述其对调查回应的笔记，促使检察官推动刑事诉讼——如果特朗普像其部分律师所敦促的那样，即使在去年年底配合调查，这一史无前例的举措本可避免。

例如，特朗普在8月搜查后聘请的佛罗里达州前副检察长克里斯·基斯采取了和解策略。据知情人士透露，他旨在通过承诺归还所有文件来缓和刑事调查并避免指控。他希望这能为司法部长梅里克·加兰和司法部提供一个缓冲，避免因起诉前总统的决定而引发的政治和法律连锁反应。

去年，司法部或许为这种做法提供了沃土。当加兰在11月任命杰克·史密斯为特别检察官接管调查时，调查人员已掌握明确证据，显示可能装有机密文件的箱子在特朗普收到传票后被移动过，且未向负责搜寻此类材料的律师提供。但据知情人士透露，调查人员难以确定特朗普在接到归还令后仍可能保留国防文件的恶意动机。

部分知情人士表示，在搜查行动期间及随后数月，调查人员仅听闻特朗普与捐赠者或其他政治盟友（包括在其飞机上）分享敏感文件的传闻，但尚未核实这些说法的可信度。

起诉书中包含一张海湖庄园浴室内存放文件箱的照片。图片来源：司法部/美联社调查人员未获得任何证据表明特朗普试图利用这些信息谋取商业利益或勒索政敌。一些官员对动用武力手段持谨慎态度，毕竟不到两年前，此人还拥有对任何文件进行定密或解密的最终权力。

搜查行动前，联邦调查局华盛顿外勤办公室的特工曾希望给予特朗普法律团队机会，在征得其同意后搜查海湖庄园，并在执行搜查令前提前通知其律师。根据证词记录，去年底退休的前外勤办公室负责人史蒂文·丹图诺本月早些时候向国会调查人员闭门作证时表示：“我们坚持要先与律师沟通。但从某种意义上说，我的意见被否决了。”。

当时一些官员表示，即便有证据表明特朗普可能阻碍了对2022年5月11日要求提交机密文件的传票的回应，他们进行海湖庄园搜查的主要目的是将任何此类材料归还政府保管。

今年二月左右形势发生转变，调查人员获取了2021年7月21日在新泽西州贝德明斯特特朗普高尔夫俱乐部举行的一次会议录音，特朗普及其助手在那里会见了为其前幕僚长马克·梅多斯撰写自传的工作人员。

录音中可以听到这位前总统向他们展示了一份概述美国攻击伊朗计划的文件。特朗普似乎是在挥舞这份文件，以反驳几天前《纽约客》发表的一篇文章。该文章称，参谋长联席会议主席马克·米利将军曾试图阻止特朗普在其总统任期结束时攻击伊朗。

前总统唐纳德·特朗普在新泽西州贝德明斯特，他在那里被录下谈论一份关于美国攻击伊朗计划的文件。照片：乔纳森·费雷/LIV高尔夫/Getty Images在录音中，特朗普明确表示，尽管他知道这些信息仍然是机密的，因为他作为总统没有解密，但他还是分享了这些信息。这为检察官提供了直接证据，证明特朗普知道自己的行为是错误的。

特朗普周一告诉福克斯新闻，他在那次会议上没有机密文件。

“严格来说，我并没有持有文件，”他说，“根本不存在需要解密的内容。这些都是报纸报道、杂志故事和文章。”

知情人士透露，今年三月，检方利用这段录音质询了特朗普助手玛戈·马丁——她是跟随前总统从白宫前往海湖庄园并在贝德明斯特会议现场的几名工作人员之一。如今达成和解的任何可能性似乎都已微乎其微。

特朗普团队的态度也愈发强硬。前总统没有听从律师基斯敦促其配合检方的建议，而是采纳了其他律师和盟友的意见，采取更具攻击性的策略。

特朗普发言人史蒂文·张表示，前总统早前就表明愿意配合调查。“可悲的是，被武器化的司法部拒绝了这一合作提议，并对总统住所进行了不必要且违宪的突袭，企图对这位领先的总统候选人造成最大政治伤害，”张说道。

去年十一月，基斯等特朗普律师提出了一项其团队可能再次主张的论点：前总统从白宫转移的所有记录均属个人文件而非政府文档，且作为离任的行政首长，唯有他本人有权决定哪些文件可以公开。

克里斯·基斯是特朗普法律团队成员，早期曾主张对检方采取和解姿态。照片：Wilfredo Lee/美联社检方还获取证据显示，特朗普据称在2021年于贝德明斯特向一名政治盟友展示过一份涉及军事行动的机密地图，此事发生在录音会议几周后。

虽然贝德明斯特事件向调查人员表明特朗普分享了明知不应泄露的信息，但这些事件也暗示了特朗普可能的辩护方向——他保留这些文件似乎是作为总统任期的纪念品，或是与盟友交谈时用作政治论据的道具。

官员们还讨论了为何特朗普持有文件的行为与希拉里·克林顿、迈克·彭斯及乔·拜登处理机密材料的方式存在显著差异，最终认定特朗普故意误导当局的行为构成足够鲜明的对比，足以支持起诉。

为构建案件，检方还援引了特朗普2016年竞选活动期间的言论——当时其支持者高呼"把她关起来"，要求以类似罪名起诉克林顿在私人邮件服务器存储机密信息的行为。

不过当局有时似乎给予特朗普团队信任，例如去年底允许其律师自行认证贝德明斯特未发现额外机密文件，而未要求FBI亲自搜查。

史密斯在提起诉讼时仍保持审慎态度，虽提出数十项指控，但在其他方面——相比司法部对待面临类似指控的普通联邦刑事被告——采取了不同寻常的让步。史密斯发言人拒绝置评。

例如，检察官上周并未要求特朗普在传讯期间被拘留，且对其释放后的限制极少，允许他自由出行并保留护照。当然，彼时特朗普已正式宣布参选，并成为2024年共和党总统候选人提名的领跑者。

——Alex Leary对本文亦有贡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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刊载于2023年6月24日印刷版，标题为《特朗普录音促使司法部提起指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