涉嫌参与北溪爆炸事件的船只曾在波兰港口秘密停靠——华尔街日报

被指控布设炸药炸毁"北溪"天然气管道的游艇船员，在航行途中曾停靠波兰港口12小时。租用该游艇的波兰公司由拥有波兰居留权的乌克兰人创立，使用波兰银行账户和克拉科夫的会计服务。波兰反间谍官员早在三月就知晓Feeria Lwowa公司涉案，三周前对其华沙总部进行了秘密搜查，仅带走少量文件并简单问询。

这桩全球最大悬案——破坏输送数千亿美元俄罗斯天然气至欧洲的"北溪"管道爆炸事件——随着新线索将德国及欧洲调查引向北约成员国波兰境内，谜团正愈发深重。

《华尔街日报》采访了欧洲调查人员、政府官员及数名被约谈人员，并查阅了此前未公开的公司文件，显示涉嫌策划袭击的乌克兰人将德国东部邻国波兰作为后勤与财务基地。知情人士称，德国调查人员直到五月下旬会议前都未向波兰同行透露调查细节，目前尚未指控波兰政府或公民涉案。

在拜登政府试图团结盟友支持乌克兰抵抗俄罗斯侵略之际，该调查可能影响北约内部关系。部分德国官员担忧，若德国主导的国际调查最终对涉嫌破坏管道的乌克兰人发出逮捕令，德国民众对援乌政策的支持度或将受到质疑。

周四，北部港口城市格但斯克的检察官表示，安德罗米达号在从科沃布热格波兰港口过夜停靠的航程中，德国及其他欧洲调查人员认为其目的是在"北溪"管道沿线放置炸药。他们还确认搜查了菲利亚公司所在的办公室。

被认为参与"北溪"管道袭击的游艇安德罗米达号。图片来源：肖恩·盖洛普/盖蒂图片社突袭行动在场的工人称整个过程不超过几分钟。“你们记者问的问题比他们还多，“一位在场的办公室人员对到访的《华尔街日报》记者表示。

《华尔街日报》本月早些时候报道，德国调查人员掌握的线索显示，破坏小组利用欧盟邻国及北约盟国波兰作为炸毁"北溪"管道的行动基地。

周四，未被指控参与事件的波兰政府否认其被破坏分子用作后勤基地，并在声明中强调没有证据表明安德罗米达号用于袭击。“没有任何证据表明波兰公民参与炸毁’北溪’管道，“国家检察官表示。

检察官称，他们在五月应德国调查人员会晤请求后开始调查菲利亚公司——此时距柏林首次发现该船并重建其航线已过去五个月。港口工人表示，当时波兰当局已通过自主调查获取了拍摄到该船的监控录像，并询问了接触船员的港口工作人员。德国则通过卫星追踪手段独立掌握了该船在波兰的停靠信息。

《华尔街日报》本月早些时候曾披露"仙女座"号曾驶入波兰水域，而波兰检方最新透露，该游艇还在波兰科沃布热格港停泊了12小时。这一信息已由华沙国家检察官办公室发言人Łukasz Łapczyński向包括《时代周报》和ARD在内的德国媒体联盟证实。此次停泊发生在去年9月26日北溪管道爆炸事件的一周前。

据熟悉德国主导调查的消息人士透露，“仙女座"号在装载了一辆波兰牌照货车的货物后，于9月6日从德国罗斯托克港启航。该船向北航行至丹麦克里斯蒂安岛，并穿越了后来北溪管道所在的海域。

随后该船折返向南，在波兰靠港期间，港口官员Krzysztof Sieniawski曾向边防警报告船上有说俄语或乌克兰语的非欧盟公民。“他们看起来很奇怪，“Sieniawski表示，并对波兰当局直到最近才对他进行问询感到困惑。

离开波兰后，该船再次北上抵达第二处爆炸的北溪2号管道位置，最终于9月23日左右返回德国。

检方在声明中补充称：“调查结果显示，该游艇在波兰港口期间未装载任何物品，且全体船员接受了波兰边防检查。”

德国调查人员已确认"仙女座"号上六名破坏小组成员的部分身份。虽未公开嫌疑人姓名，但调查方表示这些人均为乌克兰公民。

费利亚公司及其高管未回应寻求置评的请求。他们位于克拉科夫的会计师拒绝就客户事务发表评论。一家受雇处理费利亚公司邮件的公司老板表示，他对波兰警方从未询问过他感到困惑，并主动提出与《华尔街日报》记者分享文件，但随后他的电话关机，电子邮件账户也被停用。

当一月份波兰方面的关联变得明朗时，德国调查人员曾讨论是否应向波兰同行寻求协助，但最终决定自行调查该公司。德国警方最初未通知波兰当局，而是通过向拥有Gmail服务的字母表公司提交正式请求获取了该公司的电子邮件。

波兰官员最初是从三月和五月《时代周报》与《南德意志报》的报道中得知，德国正在调查与破坏行动有关的波兰关联企业，包括费利亚公司。

费利亚公司由居住在波兰的乌克兰人于2016年创立，根据一份公司文件显示，该公司自称从事电影制作、网站管理、房地产交易以及草编和柳编产品销售——所有业务仅由一名员工负责。2019年，该公司重新注册为旅行社。

该公司总部设在华沙一栋灰色涂鸦建筑的三楼小办公室内，通过支付费用让该办公室职员代为处理来信的接收、扫描和邮件转发。另有100多家公司使用同一服务。熟悉该安排的人士表示，从未有公司人员实地到访。该公司极少收到邮件。

这栋建筑是Feeria使用过的两个华沙地址之一。波兰调查人员尚未访问另一个地址。

联系Drew Hinshaw，邮箱：[email protected]，Bojan Pancevski，邮箱：[email protected]，以及Joe Parkinson，邮箱：[email protected]

刊登于2023年6月23日印刷版，标题为《新线索强化波兰与管道破坏事件的关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