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登迈向国家资本主义之路——《华尔街日报》
Daniel Henninger
在这个国家汹涌的政治浪潮中，一个不变的事实是，大多数美国人只想用沙袋筑起生活防线，抵御乔·拜登和唐纳德·特朗普。选民们深知国家政治分歧深刻，他们理应让2024年总统选举由这些分歧决定，而非拜登的认知状态或特朗普复杂的复仇执念。
在这一点上，公众实在运气不佳。他们的国家候选人噩梦远未结束。但拜登先生是个幸运儿。无论他是否与梅里克·加兰合谋起诉前总统，事实是没人讨论拜登政府的政策对这个国家未来意味着什么。
这很危险，因为美国可能正悄然步入其政治经济体系的重大重组，却无人察觉。
四月，白宫国家安全顾问杰克·沙利文在布鲁金斯学会发表重要演讲。尽管总统已将自己降格为笑脸表情符号，值得肯定的是，沙利文清晰阐释了拜登团队的执政方略——建立由政府明确主导、其他各方跟随的美国永久性产业政策。
沙利文先生表示：“美国需要一项深思熟虑、亲力亲为的投资战略，以推动创新、降低成本并创造优质就业机会。”他补充道：“现代美国产业战略要锁定那些对经济增长具有基础性、从国家安全角度具有战略性，且私营企业自身无力承担实现国家宏伟目标所需投资的特定领域。”
让我们谈谈高尔夫。过去一周我一直在思考，为何PGA巡回赛宣布与沙特公共投资基金成立新高尔夫实体的消息如此令人不安。沙利文先生的产业政策演讲点明了问题所在——问题在于，无论看向何处，政府都在强行干预自愿交易的企业和成年人的生活。
高尔夫之争不仅是体育商业新闻。此前因沙特公共投资基金新成立的LIV高尔夫巡回赛与之对簿公堂的PGA，如今却与沙特政府建立了一个所有权共享的模糊商业合作。准确地说，这是一个政府对整个美国体育项目的恶意收购。就像NBA同意与中国政府共享所有权——这在不久前还难以想象。
我们正目睹国家资本主义的必然崛起，这种制度运用国家权威和资金迫使社会接受其组织形态。
沙利文在布鲁金斯学会演讲中，列举了中国在“清洁能源、数字基建、先进生物技术等未来关键产业”投入的“巨额”补贴。这并非批评，而是艳羡。演讲余下部分阐述了美国为何需效仿中国政府的投资模式。而此刻中国习近平正重申国家对阿里巴巴等顶级民营企业的控制权。
这正是拜登政府所做的，通过制定规则和支出，来补贴和引导美国的绿色产业。
关于产业政策的辩论通常围绕着挑选赢家的经济效率展开。我在此更关注的是，国家资本主义的蔓延——无论在中国、墨西哥，尤其是美国——如何改变个人的基本地位。如果我们承认政府是资本的主要或最重要来源，那么信息就很明确：你不再是一个完全独立的行动者。你，普通公众约翰·Q，是在为我们——国家——工作。
在高尔夫对抗赛中，2018年记者贾马尔·卡舒吉被谋杀一事被大肆渲染。事实是，沙特王储穆罕默德·本·萨勒曼正在使他的国家现代化。但别搞错了，国家掌控一切。我认为对一些职业高尔夫球手来说，更令人担忧的是——最著名的是罗里·麦克罗伊——更简单：这不像是在帽子上印“卡拉威”拿钱。抛开PGA关于其独立性的胡言乱语，现实是这些高尔夫球手即将成为政府的雇员。就像，无论如何，曾经独立的汽车行业的员工现在实际上是在为美国政府资助的绿色公司工作。
国家主导的投资总是会在顶层产生一批赢家。沙特的资金可能会让职业高尔夫球手更富有，就像美国的绿色补贴会让一大批知识型工人和投资者更富有一样。拜登先生对顶层补贴赢家或“收入不平等”的回应，是通过《通胀削减法案》中嵌入的那种转移支付，直接将公共资金注入落后者的口袋。
他喜欢将这些支付描述为关乎“尊严”的问题。但在我看来，民主党为美国未来制定的计划对大多数人来说更像是安慰奖。国家资本主义是乔·拜登的迷魂汤。别喝它。
刊登于2023年6月15日印刷版，标题为《拜登迈向国家资本主义的征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