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朗普在机密问题上表现正常——《华尔街日报》
Holman W. Jenkins, Jr.
唐纳德·特朗普面临着一场艰难的诉讼,指控他蓄意"拒绝归还…数百份机密文件"。从其他方面来看,这份起诉书简直可以浓缩成一部伊夫林·沃式的小说。我尤其联想到这位英国讽刺作家描写二战的三部曲,书中一名陆军少尉和准将为争夺一个古董野战马桶的控制权大打出手。
特朗普先生珍藏的"雷箱"里塞满了白宫文件。起诉书中,他最初以夸夸其谈的局外人形象出现,高声谴责希拉里·克林顿的邮件门事件以及针对其新政府层出不穷的泄密。但他很快适应了华盛顿的政治生态——在那里,接触机密信息成了自我膨胀和政治博弈的工具。
起诉书郑重宣告:“海湖庄园并非授权存放、持有、查阅、展示或讨论机密文件的场所。“谁会反对呢?但CNN、MSNBC电视台以及《华盛顿邮报》《纽约时报》的头版同样不是。
检察官杰克·史密斯援引了特朗普本人对"高度党派化"前官员的批评,称其利用"实际或臆测的敏感信息接触权来佐证政治攻击”。或许具有幽默感的史密斯先生,对其中反讽不可能毫无察觉。乔·拜登若非51位自称"接触过敏感信息"的前官员干预亨特·拜登笔记本事件,可能当不上总统。若非FBI局长詹姆斯·科米借疑似伪造的"俄罗斯情报"为由不当干预希拉里邮件门,特朗普2016年或许不会当选。若非FBI当年故意散布希拉里竞选团队炮制的虚假情报来破坏特朗普政府,史密斯今天可能也当不上特别检察官。
与任何总统一样,特朗普先生在四年每日简报中已掌握大量机密信息,即使不依靠文件也能对国家安全构成威胁。还需记得奥巴马总统在其意外胜选后,扩大了涉俄情报的传播范围,目的正是鼓励泄密。
起诉书中显示,特朗普向海湖庄园宾客炫耀其持有(或自称持有)国家机密的行为,或许只因被录音才成为历史独例。司法部监察长曾因泄密将FBI局长科米移交刑事调查,FBI二把手也因隐瞒泄密遭解职。众议院情报委员会民主党人及工作人员的泄密,在针对特朗普的政治斗争中屡见不鲜。就连为政治客户编造谣言的英国前间谍也抱怨过FBI泄密问题。
美国人或许还疑惑为何要关注此事。他们每天都能看到乌克兰战争绝密情报被持续泄露却无实质后果——这套系统竟将情报托付给未经审查的21岁国民警卫队新兵。
起诉书对特朗普违反《1917年间谍法》的离奇动机只字未提,这点备受关注。或许这才是症结所在:特朗普保留文件不仅是在保留信息,更是在保留证据。
双方动机各异。一年前,《新闻周刊》援引“两名美国高级情报官员”的报道称,调查人员的“真正目标”是特朗普自上任初期以来收集的文件,他“显然认为这些文件能证明他在2016年与俄罗斯勾结的指控中无罪”。
或许耐人寻味的是,史密斯先生选择不效仿特别检察官约翰·达勒姆的做法,后者避免堆砌罪名,似乎他的目标不是迫使调查对象屈服,而只是向公众通报联邦调查局在“通俄门”骗局中所扮演的角色。
自去年以来,那些备受关注的特朗普文件已全部回到政府手中,但特朗普可能发现自己在法律上站得住脚的理由很少。如果起诉书内容准确,那么当他选择抵制政府收回文件的努力时,他就放弃了任何“无意”辩护。
但只有墨守成规、缺乏想象力的媒体才会认为事情到此结束。如果特朗普坚持参加2024年大选,他与我们情报机构长达七年的斗争注定会重新开始。这场斗争甚至为他提供了参选的动机——这样他就可以向陪审团辩称,他之所以被起诉,只是因为在民调中领先于拜登。如有必要,他还可以寄希望于在胜选后自我赦免。对于拜登与特朗普再次对决来说,这很难说是最有益的理由,但现实就是如此。如果美国人希望情报机构退出政治,那么提名两位不同的候选人将是一个开始。
细心的读者会猜出我自己最热切的希望。从特朗普的文件堆中,将找到2016年最大谜团的答案,这个谜团涉及科米在克林顿电子邮件案中用来为其不当和违抗行为辩护的虚假俄罗斯“情报”——这些行为很可能把特朗普送进了白宫。
前总统唐纳德·特朗普6月13日在新泽西州贝德明斯特的特朗普国家高尔夫俱乐部会所外发表讲话。图片来源:Chip Somodevilla/Getty Images刊登于2023年6月14日印刷版,标题为《特朗普对机密信息的态度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