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隶制赔偿？加州糟糕的想法正在蔓延——《华尔街日报》

“我们不需要赔偿，我们需要的是克制。别住在妈妈家还跑出去买路虎，先给你妈交点房租吧。”

这句台词出自2002年热门喜剧《理发店》中的角色里基之口。这部几乎全黑人主演的电影以芝加哥南城一家理发店为主要场景，里基和其他理发师与顾客们展开天马行空的连珠妙语。当时里基是在回应一个小混混——此人声称祖先遭受的奴隶制"毁了我一生"，以及另一位提议黑人应向政府索要赔偿的顾客。

另一位老理发师埃迪支持里基的观点：“我们已经有福利政策和平权法案，这不就是赔偿吗？“当有顾客说每个美国黑人至少该获赔10万美元时，埃迪反驳道：“你觉得这能解决什么？除了让凯迪拉克成为全国销量第一的汽车品牌外毫无意义。”

二十一年前，当我在布鲁克林影院和满场黑人观众一起观看这部电影时，这些对话引发哄堂大笑。更令我震撼的是，短短几分钟的电影对白，竟比某些全美顶尖黑人学者撰写的长篇大论，更真实地呈现了关于种族优待的讨论。

二十多年后的今天，我们仍在争论这个话题。上周纽约州效仿加州，跳进了奴隶制赔偿的兔子洞。源自加州的疯狂想法总会逐渐蔓延全美，因此事态发展并不意外，后续必有更多州跟进。但这再次表明，进步派左翼根本无意超越种族问题，所谓社会正义实践不过是权力攫取的幌子。

纽约州立法者周四结束立法会议，决定成立一个委员会研究奴隶制的遗留影响。加州在2020年设立了赔偿工作组，上个月州议会投票决定向奴隶的黑人后裔直接支付现金赔偿，每人可能高达120万美元。纽约州和加州的民主党州长凯西·霍楚尔和加文·纽瑟姆均未承诺批准这种荒谬提案，但值得注意的是支持者已将此议题推进至此。

加州从未实行过奴隶制，纽约州也早在1827年就废除了奴隶制，但这些提案的荒唐之处不止于此。奴隶制固然是暴行，但所有奴隶和奴隶主早已作古。更何况，南北战争前绝大多数白人——即使是南方白人——都未曾拥有奴隶。如今在世的美国白人，多数是内战后来到美国的移民后裔。赔偿支持者竟要求这些与奴隶制毫无血缘关联的人，向从未经历过奴隶制的黑人支付赔偿。

进步派坚称历史上对黑人的不公与当今黑人处境存在直接关联，但其他族群的经历驳斥了这种说法。华裔和日裔美国人同样遭受过迫害——私刑处决、集中营隔离、种族隔离学校、财产权剥夺。但如今这两个亚裔群体在学术和经济表现上已超越白人长达数十年。而根据劳工统计局最新报告，黑人周薪中位数甚至略高于拉丁裔，但没人会认为拉丁裔在美国遭受的歧视比黑人更严重。

那些将当今社会问题归咎于奴隶制遗毒的人，忽视了自20世纪60年代末开始急剧扩张的福利国家政策带来的影响。林登·B·约翰逊总统推行的"伟大社会"计划助长了具有破坏性的行为模式，给黑人家庭造成了巨大伤害。随之而来的是，20世纪前三分之二时期黑人群体在犯罪率下降、教育经济水平提升等方面缩小与白人差距的积极趋势，要么陷入停滞，要么出现倒退。

正如里基和埃迪所指出的，赔偿金无法解决这些问题，因为它们本质上是文化缺陷。政府主导的财富再分配方案不仅难以奏效，几乎必然加剧种族关系紧张，并继续鼓励黑人将自己主要视为无法掌控命运的受害者。

用当代黑人为其祖先遭受的苦难索取赔偿，这非但不公正，更是一种腐败。“当你利用自己族群历史上的受害经历进行交易时，就是在用尊严换取金钱，“谢尔比·斯蒂尔写道，“当作为苦难者后裔却坐享其成时，这种交易显得尤为丑陋。”

肖恩·帕特里克·托马斯、伊芙、艾斯·库伯和塞德里克在2002年电影《理发店》宣传照中图片来源：米高梅/盖蒂图片社刊载于2023年6月14日印刷版，原标题《奴隶制赔偿？加州糟糕理念的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