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16岁应成为社交媒体最低年龄限制——《华尔街日报》

我最近与一位有两个孩子的父亲交谈，孩子分别是5岁和6岁。他告诉我，他和妻子决定等到孩子们上高中后再考虑让他们接触社交媒体。

他不仅是一位忧心忡忡的家长。他是美国卫生局局长维韦克·穆尔蒂，上个月他发布了一份咨询报告，关于社交媒体对青少年心理健康的影响。

“青春期早期是大脑发育脆弱阶段中尤其危险的时期，”他告诉我。“孩子们更容易受到同伴压力、他人意见和攀比心理的影响。”

45岁的穆尔蒂并未明确指出孩子多大才适合使用社交媒体。在与他和其它医生及政策制定者交流后，我认为有一个合理的年龄：16岁。

是的，社交媒体可以是年轻人重要的社交渠道。但在有大型研究证明相反结论之前，对低龄群体而言，弊似乎大于利。

现行法律——围绕广告和数据收集制定，而非儿童安全——允许任何13岁及以上者下载这些应用。大量研究揭示了青少年早期使用社交媒体与当前青少年心理健康危机之间的关联，穆尔蒂称这是我们时代决定性的公共卫生挑战。

“13岁太小了”

科学依据表明，16岁以下儿童不应操作机动车辆，同样也暗示他们或许应该远离TikTok、Instagram和Snapchat。

大脑前额叶皮层负责冲动控制和决策制定，直到25岁左右才会完全发育成熟。而大脑的奖赏和情绪中枢在青春期就已高度活跃。这种发育不同步导致青少年会冒险或对成年人可能不以为意的事情产生极端情绪反应。

波士顿麻省总医院精神病学家卡尔·马西形容，这如同"油门踩得太猛而刹车不足"。但他指出，前额叶皮层到16岁左右开始加速发育。

部分青少年成熟较快，可能在16岁前就能应对社交媒体的潜在危害。但也有很多不成熟的16岁青少年或许根本不该接触社交媒体（更不用说驾驶汽车）。

正因如此，美国首席医疗官和立法者都难以确定使用社交媒体的理想年龄，但一致认为13岁绝对过早。

“我们社会之所以规定某些行为需达到特定年龄，是有充分理由的。“田纳西州共和党参议员玛莎·布莱克本表示，“现在人们意识到13岁使用社交媒体实在太小了。”

身为三个孙辈祖母的布莱克本认为，具体使用年龄应由家长判断决定。

她同时强调社交媒体公司需要建立更多防护措施。上月她牵头提出的《儿童网络安全法案》将强制要求平台允许未成年人关闭算法推荐功能——例如TikTok的推送机制已被证实会向青少年传播有害内容等。

‘每一年都至关重要’

那么为何社交媒体公司仍将13岁青少年当作成年人对待？

1998年国会通过的《儿童在线隐私保护法》，本意是禁止企业收集和传播13岁以下儿童数据。因此开发者将其作为关键年龄门槛，允许孩子创建账户——尤其针对含广告业务的服务。

我明白许多人会摇头：考虑到现在多少10岁儿童已能接触TikTok和Snapchat，16岁限制看似荒谬。看看穆尔西夫妇的应对之策。

为避免孩子因成为唯一没有社交媒体的初中生而被孤立，穆尔西表示计划联合理念相同的家长，让孩子高中前远离社交媒体。“我建议其他家庭也这样做。“他说。

这或许知易行难。我11岁女儿的部分朋友家长可能愿意加入这个约定，但她有些朋友使用Instagram和TikTok已超一年。

当学校等社区决定禁用社交媒体——或彻底禁用智能手机时——孩子们常表示摆脱了社交媒体带来的攀比、霸凌和排挤，感到如释重负。

即便16岁也不意味着在社交媒体上完全放任自流；毕竟我们不会让没学过交规、没驾照的孩子上路。美国心理学会上月发布的建议与我专栏长期主张不谋而合：包括家长要持续与孩子讨论所见内容，并在特定时段限制使用社交媒体，以免影响睡眠与运动。

既然我们现在已经了解社交媒体对儿童的风险，为何还要急于让他们接触？正如穆尔西对我所说：“孩子只有一个童年，每一年都至关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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联系朱莉·贾贡，邮箱：[email protected]

本文刊登于2023年6月13日印刷版，标题为《年龄太小不适合社交媒体？支持等待至16岁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