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卡锡赢得众议院议长职位 - 《华尔街日报》

在华盛顿，一周可能漫长得像一个世纪，而六个月却转瞬即逝。当凯文·麦卡锡为这场持续一周的债务上限对决画上胜利句号时，他一月份经历的痛苦仿佛已成遥远记忆。

这位众议院议长本周取得了实质性胜利——众议院以314票对117票通过了几乎完全按共和党条件谈判达成的支出改革法案。该法案虽非解决联邦痼疾的万灵药，却标志着拜登白宫长达18个月的主导地位被彻底扭转。更重要的是，它传递了一个响亮信号：共和党人能够有效执政。

局势变化令人瞠目。回溯一月份历经15轮"屈辱性"投票才当选议长时，媒体坚称麦卡锡已是废人，不过是领导"支离破碎的共和党"在"荒野中蹒跚前行"的傀儡，其议长职位将因无法驾驭"MAGA激进派"、“叛乱分子"和"无政府状态"而沦为"噩梦”。直至四月中旬，参议院多数党领袖查克·舒默还在场边讥讽，告诫麦卡锡别"费心搞党派愿望清单"，毕竟他缺乏通过法案所需的共和党票数。

一周后局势彻底逆转。这位加州议员以四票优势推动国会通过唯一债务上限法案，迫使白宫回到谈判桌。这记绝杀值得剖析：既非命运女神垂青，也非共和党突然团结，而是通过周密策略与艰苦努力实现的。

南希·佩洛西当年凭借微弱多数取得成功，靠的是对异议者的铁腕镇压。但正如历任共和党议长所证实的，这套在更桀骜的共和党内行不通。而约翰·博纳对党内保守派强硬打压的做法，也曾引发剧烈反弹——包括他本人的下台。

麦卡锡先生的策略是团结他的右翼、中间派、国防鹰派、文化战士以及其他所有人，让整个团队都有归属感。佩洛西女士下达行动指令；麦卡锡先生则分权管理。他让五个党团领袖都在领导层拥有一席之地，并委派备受尊敬的路易斯安那州众议员加勒特·格雷夫斯主持长达数月的磋商。这不是少数精英主导法案，而是整个会议通过艰难权衡达成四月成果。这种做法凝聚了共识。

麦卡锡团队还明智地利用这几个月时间恪守议长竞选期间的承诺——尤其是恢复众议院常规程序的誓言，从而建立信任。在这个日益独裁化的国会中，这带来了巨大转变。多年来首次有议员在委员会开展实质性工作——进行条款修订、提出修正案、展开辩论。这种权力下放让共和党确信麦卡锡团队不会在债务上限问题上搞突然袭击，同时也加深了人际关系，促进了文明议事。

这一策略的成果远超四月法案。尽管席位优势微弱且议程存在冲突，众议院共和党仍在三月通过了雄心勃勃的能源改革法案，五月又通过了全面边境立法。虽然这些是象征性法案（在参议院注定夭折），但共和党人在迫使白宫陷入被动的投票中保持了一致。拜登不得不否决国会审查法案决议——包括关于水道、ESG投资和太阳能关税的关键法规。而众议院共和党人联合足够多民主党人推翻了华盛顿特区宽松的犯罪法案，迫使拜登签署。

麦卡锡先生不可能与现任总统达成一项能满足自由党团要求的协议。但本周，尽管党内历来反对提高债务上限，且媒体预测他甚至无法获得半数支持，仍有三分之二的共和党成员对其最终方案投下赞成票——这证明了他的策略行之有效。（本世纪历次债务上限斗争中，仅有24%的众议院共和党人在民主党总统任内支持提高债务上限。）诚然，众议院民主党人提供了更多赞成票——但这仅仅是因为他们不愿进一步打击本党不受欢迎的连任候选人。而众议院进步派的集体反叛，恰恰更能体现该法案的改革实质。

麦卡锡的沟通策略也解释了为何本周要求罢免他的声音只来自少数哗众取宠者，且难以形成气候。即便是该法案最激烈的共和党反对者中，也有许多人称赞谈判代表的努力，以及麦卡锡坚持要求法案接受72小时公开审查的立场。

议长未来还会面临惊涛骇浪吗？毫无疑问。其他必须通过的法案将迫使他重走这条荆棘路，结果或许不如这次顺利。但至少他现在有了成功范式。本周的胜利在于证明了共和党人能够团结一致，并展现了这种团结带来的力量。麦卡锡在一月份赢得了议长之位，而本周，他真正配得上这个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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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文·麦卡锡5月31日在华盛顿的新闻发布会上发言。照片：Drew Angerer/Getty Images刊登于2023年6月2日印刷版，标题为《麦卡锡赢得议长职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