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州一小城近半数警察卷入种族主义短信群聊——《华尔街日报》
Zusha Elinson | Photographs by Amy Osborne for The Wall Street Journal
加利福尼亚州安条克市——至少四年间，这座湾区小城的警察在短信中使用针对黑人居民的种族歧视语言，吹嘘殴打嫌疑人，并拿侵犯公民权利开玩笑。
这些短信作为对一群安条克警察刑事调查的一部分，于上个月由检察官公开，引发了这座11.5万人口城市的抗议。官员们没有透露调查的具体原因，但表示涉及“道德败坏的犯罪行为”。
康特拉科斯塔县的检察官表示，他们将审查安条克警方调查的数百起案件，以确定是否应因该部门普遍存在的种族敌意而撤销这些案件。
根据康特拉科斯塔县公设辩护人办公室的审查，该部门99名宣誓人员中，有44人参与了这些短信交流。一名法官已公布了17名被指控发送这些短信的警察姓名。
“这个社区一片哗然，”去年被聘用来整顿该部门的安条克警察局长史蒂文·福特说，“我们有责任为此赎罪。”
安条克警察局长史蒂文·福特表示，他希望通过举行更多社区会议和招聘可以适当培训的新警官来重新赢得城市的信任。照片：Zusha Elinson/华尔街日报福特表示，由于这些种族主义短信，约20名警官和警长已被停职。他说，在决定是否解雇他们之前，他正在等待外部调查的结果。
类似的事件在全国多个警察部门都有发生。阿拉巴马州一个小城市去年因一名警官在社交媒体上曝光的涉及奴隶制玩笑的短信，投票解散了其由三人组成的警察队伍。
近年来，堪萨斯州威奇托市和旧金山等其他城市的警官因互相发送带有侮辱性和贬损意味的短信和表情包而受到惩罚。大多数这些短信链是在刑事调查期间从警官的个人手机上发现的。
警方领导表示，卷入短信丑闻的警官只是全国范围内的一小部分。但在2020年明尼阿波利斯一名警察杀害乔治·弗洛伊德引发全国抗议后，这些事件被一些警察批评者用作证据，表明一些警官持有的种族主义观点导致了对美国黑人的虐待。
加利福尼亚州安条克是湾区东缘的一个小城市。
安条克市中心的一个安静区域。在安条克，这些短信是由警察部门上下级人员发送的。2020年4月，警长约书亚·埃文斯给警官莫特扎·阿米里写道：“我会把那个黑鬼埋在我的田里”，阿米里回复了一个大笑的表情。“而且是的……我是故意用那个词的，”埃文斯写道。“哈哈，你在这方面从不失误，”阿米里回复道。
警官埃里克·罗姆博发送了受伤嫌疑人躺在病床上的血腥照片，并吹嘘自己如何伤害他们。在2021年的一条信息中，他说：“我把他的头当橄榄球踢了。”
在去年的另一条短信交流中，罗姆博谈到他的交通拦截时说，“拦下他们只是因为他们是黑人。去他们的。互相残杀吧。”
罗姆博和其他一些人在短信中将黑人居民称为"大猩猩"。
据局长称，这三名男子都已被停职。
罗姆博的律师拒绝发表评论。代表埃文斯和阿米里的律师迈克尔·雷恩斯拒绝发表评论。
4月，社区成员在安提俄克警察总部集会。照片：简·蒂斯卡/湾区新闻集团/美联社雷恩斯也是安提俄克警察工会的代表，他告诉当地NBC新闻台，这些短信只是少数警官发出的，并不普遍。
33岁的黑人房屋油漆工亚当·卡彭特说，他对这些短信并不感到惊讶，因为安提俄克的警官经常虐待他。他说，他无缘无故被拦下太多次了，以至于他卖掉了车，希望他们不再打扰他。
“这简直没有人性，“卡彭特说。“我们不应该忍受这种待遇。”
近年来，卡彭特现在是对该部门提起民权诉讼的原告之一，他被卷入短信丑闻的警官以毒品和枪支罪名逮捕。
但本周，康特拉科斯塔县地区检察官办公室发言人表示，检方撤销了对卡彭特的毒品持有指控，因为地区检察官"对此案的公正性不再有信心”。
去年，联邦检察官撤销了对他的枪支指控。旧金山美国检察官办公室发言人未回应置评请求。
黑人居民与安条克警方之间的摩擦，发生在这个位于湾区东缘城市的人口结构变化期间。1990年，该市86%的居民是白人，2.7%是黑人。
本周在加州安条克，亚当·卡彭特与母亲、妹妹和儿子离开法庭，针对他的指控已被撤销。
亚当·卡彭特手持撤销指控的法律文件。过去三十年间，许多试图逃离奥克兰和旧金山等城市高房价与高犯罪率的黑人家庭迁至安条克。最新人口普查数据显示，该市白人占36%，黑人占20%。
“这里曾是白人劳工阶层的小镇，“代表卡彭特等人提起民事诉讼的律师约翰·伯里斯说，“我认为警方对大量非裔居民的出现感到措手不及，于是开始粗暴对待他们。”
福特局长表示，他已实施多项政策改革以应对部门内部问题，包括推行手机监控计划和旨在清除问题警员的早期干预系统。
福特称欢迎加州司法部近期对本部门启动民权调查的专员，表示将通过举办更多社区会议及招聘可接受规范培训的新警员来重建城市信任。
但安条克警局的人员更替可能面临困难。警方官员指出，在劳动力市场紧缩且职业吸引力下降的背景下，全美各地警局都面临职位空缺难题。
安条克市市长拉马尔·索普表示希望彻底改革警局体系。
“改变文化绝非易事，“他说，“我希望我们能解雇这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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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发表于2023年5月30日印刷版，标题为《种族主义警察短信群聊震动加州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