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游复苏：美国旅游业终于迎来反弹——《华尔街日报》

美国经济可能即将步入衰退，但美国人决定先度个假再说。

随着阵亡将士纪念日周末的到来，夏季旅游旺季正式开启。尽管人们对持续通胀、银行业危机和债务上限僵局感到担忧，但民众仍计划投入大量时间和金钱用于旅行。这将在未来几个月为经济提供一定支撑。不过，不同旅游类型的复苏程度可能参差不齐，某些类别会更受青睐。

美国民众具备消费能力：疫情初期各收入阶层家庭积累的大部分储蓄仍在，且失业率处于50多年来最低的3.4%，薪资收入稳定。他们肯定也注意到，自去年阵亡将士纪念日以来汽油价格大幅下跌——美国汽车协会数据显示，当前普通汽油均价为每加仑3.57美元，而一年前为4.60美元。

更多人可能也重燃了旅行意愿。尽管去年夏季旅游热度已远超2021年，但整体仍低于疫情前水平。美国州际公路轿车流量去年低于2019年同期，国内航班旅客里程数和酒店入住率同样如此。美国出境游人数远未恢复疫前水平，赴美海外游客数量也持续低迷。

自那时起，人们对新冠疫情的担忧已基本消散。盖洛普去年5月的民调显示，40%受访者表示曾避免乘坐飞机、巴士、地铁或火车出行；而截至今年2月的最新调查，这一比例已降至18%。随着本月美国宣布终止疫情初期实施的国家紧急状态和公共卫生紧急状态声明，民众现在的忧虑可能更少了。

除了人们重新投入疫情期间减少的其他活动——如参加音乐会、挤满餐厅——旅游业的复苏也有助于抵御许多经济学家预测即将到来的经济衰退。

但今夏人们的旅游方式将有所不同。过去两个夏季，远程工作安排让许多人在学校放假期间可以选择在度假屋工作。对成年人来说这或许不算真正休假（孩子除外），但确实推高了度假租赁需求。如今随着更多企业要求员工每周至少部分时间到岗办公，这种工作娱乐两不误的模式将难以延续。此外，许多人可能渴望体验更传统的假期。本月早些时候爱彼迎发布财报时表示，由于去年同期基数较高，预计第二季度预订量将放缓。其股价随即大幅下跌。

传统酒店集团表现更为乐观，包括万豪国际和希尔顿全球控股在内的多家企业在公布第一季度业绩时都上调了今年销售预期。海外需求的释放——特别是去年夏季仍实施严格防疫措施的中国、日本等国家——正推动全球酒店客房需求增长。这反映出人们对国际旅行的适应度提升，并对美国作为旅游目的地产生溢出效应：根据美国国家旅行与旅游办公室数据，去年6月开始的三个月里，赴美国际旅客数量较2019年同期下降33%。最新数据显示，今年前两个月这一差距已缩小至18%。

一名游客在纽约布鲁克林大桥前自拍。图片来源：Ryan Rahman/Zuma Press国际旅行的回归将改变今夏美国旅游需求格局。总体而言，海外游客并不热衷来美国林间小屋远程办公，任由孩子四处奔跑。他们更希望观光游览，且多数人青睐都市风光而非乡野景致。今年许多本土游客可能也是如此，因此城市地区的旅游增长或将远超其他区域。

新冠疫情担忧的减轻也为邮轮行业带来了利好：本月早些时候，挪威邮轮控股公司和皇家加勒比集团的业绩报告推动了两家公司股价上涨。邮轮从一年前的乘客不足，到如今满载甚至超载，部分邮轮公司因超售不得不取消部分游客行程。

邮轮业复苏较晚的部分原因在于，疫情初期该行业曾因新冠问题备受关注。此外，许多邮轮乘客年事较高，而老年人对感染风险比年轻人更为警惕，这也影响了复苏进程。

老年旅客或许正在弥补失去的时光。美国银行研究院对信用卡及银行卡数据的分析显示，尽管4月份年轻一代在航空和住宿上的消费较疫情前更为强劲，但同比去年有所减弱。若老年旅客群体正加速回归，整体旅游支出或将受益——因为他们往往比年轻时更愿意为舒适体验买单，例如选择直飞航班而非多段中转。

无论老少，人们出游的意愿与能力的结合，必将造就一个繁忙的夏季。旅途正在召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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刊登于2023年5月27日印刷版，标题为《美国已准备好再次旅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