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路撒冷的奇迹与“丑闻”——《华尔街日报》

成千上万的以色列宗教信徒正在庆祝从周四日落开始的耶路撒冷日。周五早晨在西墙，他们将吟诵感恩诗篇，纪念1967年六日战争中以色列士兵攻占古城耶路撒冷、使其成为以色列首都核心的历史时刻。聚集的人群不仅是在纪念56年前的军事胜利，他们的思绪更将穿越回这座圣城最初的起源——追溯至大卫王的征服，以及那些曾摧毁它却又让其从灰烬中重生的帝国。他们将思考犹太人的耶路撒冷如何映照着犹太民族存续的奇迹：这个奇迹让我们理解，无论好坏，为何世界的目光始终聚焦于以色列。

世上没有哪座城市拥有耶路撒冷般的历史，也没有哪个民族与某地的羁绊能比肩犹太人与这座城的联结。研究耶路撒冷就是在研读世界史：从埃及法老到美索不达米亚君王，从希腊罗马皇帝到德意志凯撒与伊斯兰苏丹。这些统治者都曾试图永久抹去犹太人在圣城的存在，然而耶路撒冷却作为犹太城市得以复兴，而同属圣经时代的古城——巴比伦、比-拉美西斯、尼尼微——早已化为废墟。

正如诺曼·波德霍雷茨所言，耶路撒冷折射着"犹太特殊性的悖论"：世界历史上这座独一无二的城池，见证着地球上这个民族不朽的本质。当那些现已消亡的帝国曾称霸世界时，耶路撒冷就被确立为以色列的首都；在流散岁月里，犹太人始终面向耶路撒冷祈祷，任凭历代帝国如奥西曼迪亚斯般昙花一现仍坚守不渝。犹太人庆祝重返古耶路撒冷的纪念日，不仅因这是他们精神生活的核心，更因它时刻提醒着上帝对其民族乃至世界历史的眷顾。

在伊斯兰圣战组织向以色列倾泻数百枚导弹的一周后，来自全国各地的犹太人将聚集于此。这里存在一个讽刺：早期一些犹太复国主义领袖曾试图通过建立犹太国家实现犹太民族的’正常化’；他们希望，结束无国籍状态将终结反犹主义。但只有当我们思考犹太民族永恒的奇迹时，才能理解犹太人所面临的仇恨。

基督教思想家罗伯特·尼科尔森指出，反犹主义的痼疾"几乎总是源于对’选民’身份的怨恨：即犹太人的上帝指定一个民族——以色列民族——在历史中扮演特殊角色的观念"。尼科尔森解释道，对犹太人的仇恨"是一种宏大的反神话，它颠倒了犹太选民的概念，并将世界上所有弊病的责任都归咎于以色列人民。“这个民族永远不会变得普通，并将持续拥有敌人。

在内心深处，每个人都明白耶路撒冷犹太区的存在——乃至以色列本身——就是一个奇迹。否则我们该如何理解，当国际社会对许多更大国家的事务和冲突普遍漠不关心时，世界却对以色列司法改革的内政争议如此执着？当被问及巴基斯坦前总理伊姆兰·汗被捕事件时，英国首相里希·苏纳克在议会回应称这是巴基斯坦人需要处理的"内政问题”。巴基斯坦拥有2.3亿人口；以色列仅有约900万。然而似乎所有人都有权对中东狭小一隅的事务发表意见。

在耶路撒冷祈祷的人们深知，与敌人的冲突短期内无法解决，而世界多数国家提供的"智慧"也于事无补。这些犹太人明白，自历史开端起，反犹主义就是犹太民族命运的一部分——他们感恩如今终于有了保护自己的犹太军队。

但长远来看，结局毋庸置疑。1978年戴维营谈判期间，吉米·卡特总统曾警告梅纳赫姆·贝京总理，该协议是以色列实现和平的最后机会。贝京回应道：“我们民族在戴维营之前已延续数千年，未来仍将生生不息……从不存在什么最后机会。”

犹太民族的坚韧生命力，及其与耶路撒冷牢不可破的纽带，终将获得证明。正因如此，当外敌环伺、内政纷争之际，犹太人仍将在这个周五伫立古城中心，吟诵千年前祖先在此唱诵的经文：“这是耶和华所定的日子，我们在其中要高兴欢喜。”

索洛维奇克拉比，叶史瓦大学托拉与西方思想斯特劳斯中心主任，纽约舍里特以色列会堂首席拉比。

2022年5月29日，以色列民众在耶路撒冷老城外大马士革门前挥舞国旗。图片来源：阿里尔·沙利特/美联社出现在2023年5月19日的印刷版中，标题为《耶路撒冷的奇迹与“丑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