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尔街日报》：正确目标指向企业

19个州的总检察长联名致信全美最大银行摩根大通，指控其歧视保守派宗教团体。信中特别指出，该行因厌恶这些团体的政治立场而关闭其账户。摩根大通否认存在任何歧视行为。

其中一个被关闭的账户属于"全国宗教自由委员会"，该组织由萨姆·布朗巴克领导。稍有政治常识的人都知晓，布朗巴克先生曾任堪萨斯州联邦参议员、州长，最近还担任过国际宗教自由无任所大使。

摩根大通长期任职的首席执行官杰米·戴蒙是当今美国商界少数家喻户晓的人物之一。若说戴蒙先生会因意识形态原因批准关闭布朗巴克组织的账户，我绝不相信。但某个摩根大通副总裁是否可能将打压保守团体视为日常工作？答案不言自明。

政治极化现象存在已久，但令人震惊的是，如今这种对立既愈演愈烈又显得稀松平常——甚至连越来越多的中间偏左评论员都对此感到错愕。

值得注意的是，本次联署的州总检察长来自：肯塔基、阿拉巴马、阿拉斯加、佛罗里达、爱达荷、艾奥瓦、路易斯安那、密苏里、南卡罗来纳、犹他、西弗吉尼亚、阿肯色、佐治亚、印第安纳、堪萨斯、密西西比、蒙大拿、得克萨斯和弗吉尼亚。

这些州大多不仅仅是共和党或红州。那里是希拉里·克林顿口中的"可悲之人"。在巴拉克·奥巴马颇具意味的表述中，这些州的民众"紧握枪支与宗教不放"。无论这番言论多么冒犯或不公，奥巴马的评论让数百家美国企业的高管们认定，对数百万美国人居高临下并无不妥。

当有组织的政治反弹如今已成燎原之势，谁还能佯装惊讶？19位州检察长围剿摩根大通。众议院司法委员会主席吉姆·乔丹正为其政治武器化小组委员会四处签发传票。弗吉尼亚州州长格伦·扬金正在重组该州多元化办公室。佛罗里达州州长罗恩·德桑蒂斯本周签署法案，直接取消了该州公立大学的多元化、公平与包容（DEI）项目资金。

企业在气候政策等问题上，正陷入蓝州与红州间初现的内战。纽约和加州禁止养老基金投资化石燃料企业，俄克拉荷马与德州则对遵守此类限制的债券发行商下达禁令。

是的，这加剧了两极分化、制造分裂且具有破坏性。但木已成舟。政治上的溃退已然开始。每位共和党总统候选人都将把矛头对准政治化的企业。

2016年唐纳德·特朗普当选总统后，人们普遍意识到，正是文化上被忽视与蔑视的选民将他送过了终点线。彼时或许有人以为，左翼激进的DEI议程该重新审视了。当然，这并未发生。

2020年乔治·弗洛伊德遇害事件后，随着媒体对"黑人的命也是命"政策议程的推波助澜，美国社会机制内部某些东西断裂了。政治中立这一长期存在的社会效用原则被骤然抛弃。

近期在本报，广受尊敬的小说家理查德·诺斯·帕特森撰文深刻反思了出版界几乎集体拒绝他关于种族冲突的选题。某出版集团负责人的拒稿理由（如果这能称为理由）在其文中尤为刺眼：“她补充说只需咨询手下年轻员工的意见，这事就这么定了。”

显然，美国企业界多数高管曾天真地认为，在种族、身份认同和气候问题上与左翼思潮站队，就能以最小风险防止这群人在年度股东大会上闹事。

但抱歉，民主党投机左派的运作法则并非如此。

当你签下这份浮士德式的契约，来自激进左翼或拜登政府的"合作伙伴"就会每日索债。“觉醒"的真实含义是：你醒着的每分每秒都必须践行他们的政治主张。问问ESG投资（即追求环境与社会公正目标的投资）的推手——贝莱德集团CEO拉里·芬克吧，他余生都将深陷由此引发的战略泥潭。

致企业高管们：你们的困境远不止来自右翼组织的当前反扑。那些曾被称作"顾客"的普通人，早已厌倦你们自我感动的道德说教和由此引发的觉醒主义战争。你们实在令人疲于应对。

是时候重新认识卡尔文·柯立芝在1925年的真知灼见了：“美国人民的主要事务就是商业。“在柯立芝说出这句话前后的100年里，这一直是真理。他的论断所取得的物质和社会成就已得到验证。

想到下一代商业领袖认为他们对美国生产生活的贡献就是谄媚的公共美德表演，这多么令人沮丧。这或许是我们避免第三次世界大战的最佳理由。有这些人在后方坐镇，我们永远不可能获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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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发表于2023年5月18日印刷版，标题为《正确看待企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