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诉地铁义警丹尼尔·佩尼——《华尔街日报》

每位纽约地铁乘客都熟悉这样的场景。你登上列车，身旁乘客突然开始自言自语或对他人吼叫，可能乞讨钱财或骚扰乘客。你迅速躲开，内心挣扎是否该冒险介入制止——大多数人选择默默换乘下一节车厢。

海军陆战队退伍军人丹尼尔·佩尼在5月1日选择了干预。他制服了行为失常的流浪汉乔丹·尼利——当时尼利正情绪失控地咆哮声称生无可恋。佩尼使用锁喉动作控制尼利致其死亡。周五曼哈顿地区检察官以二级过失杀人罪起诉佩尼，最高可判15年监禁。

尼利之死是场悲剧，但对佩尼的指控暴露出更深刻的社会问题：公共秩序崩坏下，精神病患者被迫在街头自生自灭的困境。

以众议员奥卡西奥-科尔特斯为首的政界人士立即要求严惩。进步团体组织抗议，尼利家属呼吁定罪。向来对多数犯罪不予起诉的曼哈顿检察官阿尔文·布拉格，此次却选择将此案作为典型。

尼利正是游荡在纽约街头地铁的典型精神病患。这名无家可归者常年向警方自述有自杀倾向。其家属称，2007年母亲遇害后他的精神状况急剧恶化。

他多次被捕，但似乎从未得到适当的治疗。“整个系统辜负了他。他从系统的裂缝中跌落了，”他的姑姑告诉《纽约邮报》。

几十年前，美国决定停止对除最危险精神病患者外的所有患者进行机构化收容，但如今太多这样的人流落街头，偶尔会变得暴力。在纽约人耳熟能详的故事中，已有数人将毫无戒心的乘客推下地铁轨道致死。

彭尼先生干预错了吗？事件的细节可能会在审判中呈现，但显然他的意图并非杀害尼利，而是为了保护自己和他人。作为一名24岁的退伍军人，他可能感到有特别的责任这样做。当他们介入阻止枪手或站在年轻女性和骚扰者之间时，我们有时称这样的人为好撒玛利亚人。

彭尼的律师表示，他们的当事人“从未有意伤害尼利先生，也无法预见他的早逝。”他们补充说，他们“相信一旦围绕这起悲剧事件的所有事实和情况得到充分呈现，彭尼先生将被完全免除任何不当行为。”

即使彭尼被陪审团无罪释放，对他的指控也肯定会阻止其他潜在的好撒玛利亚人干预制服看似危险的人，甚至阻止抢劫或袭击。如果你在纽约这样做并且出了问题，你将成为被起诉的人。

丹尼尔·佩尼于5月12日走出位于下曼哈顿的纽约警察局第五分局。照片：蒂莫西·A·克拉里/法新社/盖蒂图片社刊登于2023年5月13日印刷版，标题为《起诉地铁撒玛利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