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愿以海外筹码交换被拘记者埃文·格什科维奇——《华尔街日报》

华盛顿——美国官员表示，美国正与羁押俄罗斯公民的国家进行接触，并考虑将这些在押人员纳入一项交换协议，以释放《华尔街日报》记者埃文·格什科维奇及其他在俄被关押的美国公民。

通过多边参与的复合型交换方案，或能打破此前美俄谈判中的僵局——过去四年间，美国为争取密歇根州企业安全主管保罗·惠兰获释所做的外交努力屡屡受挫。

但此类行动需谨慎实施，任何环节的失误都可能导致全盘崩溃。

美国官员认为，与莫斯科达成囚犯交换协议是让这两名被美方认定为遭不公正拘留的美国公民获释的最可能途径。

美国国务院发言人周四表示：“鉴于确保保罗和埃文获释的工作正在进行中，我们不会透露谈判过程的具体细节。但更广泛地说，我们定期与全球伙伴商讨不公正拘留案件，并在某些情况下寻求协助以实现人员释放。”

美国正面临敌对国家的日益严重的趋势：这些国家以美方认为捏造或虚构的罪名拘押其公民。在某些案例中，美国通过让步谈判确保了本国公民获释。

但在与俄罗斯的博弈中，美国官员正在与这个因乌克兰战争等议题关系持续恶化的超级大国对手周旋。美国观察人士指出，俄方已明确表示主要对等交换囚犯感兴趣，而非以其他让步作为释放美国人的条件。

观察人士指出，美国面临的核心问题在于，目前没有明显合适的人选可以用来交换格尔什科维奇和惠兰这两位先生——在指控的严重性、刑期长度或公众关注度方面，可能被视为相当的人选。但近几个月来，一些俄罗斯人在与美国关系友好的国家（如斯洛文尼亚和巴西）被逮捕并指控从事间谍活动。

据知情人士透露，俄罗斯在不同场合也表现出对瓦迪姆·克拉西科夫的兴趣，这名俄罗斯人因在莫斯科指使下于柏林杀害一名前车臣反叛领袖，正在德国服无期徒刑。

前美国海军陆战队员保罗·惠兰2020年在莫斯科法庭受审。图片来源：索菲娅·桑杜尔斯卡娅/莫斯科通讯社/美联社格尔什科维奇先生于3月29日在叶卡捷琳堡市进行报道工作时被俄罗斯联邦安全局（FSB）拘留，因涉嫌间谍罪被关押，《华尔街日报》和美国政府对此强烈否认。被拘留时，格尔什科维奇已获得俄罗斯外交部批准在俄从事记者工作。这位31岁的记者目前被关押在莫斯科列福尔托沃监狱，等待审判。

前美国海军陆战队员惠兰先生2018年12月在俄罗斯参加朋友婚礼时被捕，并被指控从事间谍活动。他于2020年被定罪，正在莫斯科东南约300英里的莫尔多维亚劳改营服16年刑期。惠兰本人、其家属及美国政府均否认间谍指控，称其遭到不公正关押。

美国高级官员在3月29日格什科维奇被拘留后不久表示，他们对通过创造性方式确保美国人质和被拘留者获释持开放态度，可能包括用美国关押的俄罗斯人交换其他国家关押的美国人。

“在法律允许范围内，并经过总统批准政策后，我们愿意探索各种不同类型的筹码，“该官员当时表示。

斯洛文尼亚当局于12月逮捕了两名涉嫌为俄罗斯从事间谍活动的人员。警方发言人表示，这两名未公开姓名者被指控在中欧国家以非法获取的外国身份证件伪造身份经营企业，同时从事秘密情报工作。

卢布尔雅那官员称，两人目前处于审前羁押状态，案件审理过程属机密。他们均被指控犯有间谍罪和在文件中提供虚假信息的刑事罪行。

斯洛文尼亚驻华盛顿大使馆未立即回应置评请求。

美国已要求巴西引渡涉嫌从事间谍活动的俄罗斯人谢尔盖·切尔卡索夫，美巴当局指控其伪装成巴西学生在华盛顿从事针对西方的间谍活动。切尔卡索夫去年表示希望被引渡回俄罗斯，并承认了莫斯科方面对其贩毒的指控。

37岁的切尔卡索夫先生于去年10月在圣保罗被捕，因伪造巴西身份证件被判处15年监禁。俄罗斯政府要求将其引渡回国，指控他涉嫌毒品走私。

美俄之间曾有过更复杂的交换先例，涉及多人甚至多国参与。2010年，纽约联邦调查局反间谍人员逮捕了10名为俄罗斯对外情报局（克格勃海外行动继承者）工作的人员。美国当局称这些人以虚假身份在美国潜伏多年，从政商界联系人处搜集情报。

在双方政府商讨交换时，美国难以确定俄罗斯境内的交换对象，最终选定三名前克格勃官员和一名核科学家，在维也纳机场跑道上完成交换。

其中包括前俄情报官员谢尔盖·斯克里帕尔，他因向英国军情六处泄露机密被判13年监禁。2018年斯克里帕尔在英国遭罕见神经毒剂袭击但幸免于难。

冷战时期的1962年，美国用苏联高级间谍鲁道夫·阿贝尔交换了在苏联领空被击落的侦察机飞行员加里·鲍尔斯，以及被东德拘留的美国学生弗雷德里克·普赖尔。

1985年，美国又用一名保加利亚人、两名东德人和一名被控间谍罪的波兰人，交换了23名在东德和波兰因间谍罪入狱的人员。

俄罗斯此前曾表示愿意释放惠兰先生和特雷弗·里德（2020年因袭击罪被判九年监禁的美国公民），以交换多名被美国羁押的俄罗斯人，但据知情人士透露，该提议未能实现。

最终，美俄双方达成协议，用健康状况恶化的里德交换一名在美国服刑的俄罗斯飞行员。

WNBA球员布兰妮·格林纳因毒品指控于2022年2月俄乌冲突爆发前一周入境俄罗斯时被捕，在拘押10个月后于2022年12月获释。图片来源：Matt York/Associated Press彼时，美国谈判代表还试图争取释放篮球明星布兰妮·格林纳，她因毒品指控于2022年2月俄乌冲突爆发前一周入境俄罗斯时被捕。

美方一度希望达成一项交易：俄罗斯接收三名俄籍人员，以交换格林纳、惠兰以及2021年8月因携带约17克大麻（医生建议用于治疗脊椎退行性疾病）被捕后被判14年监禁的教师马克·福格尔。

美国已基于人道主义理由要求莫斯科释放来自宾夕法尼亚州的福格尔先生。

但这些期望最终破灭——2022年12月，格林纳仅被用于交换因军火交易定罪入狱的俄罗斯商人维克托·布特。惠兰的兄弟姐妹表示，他担心自己会第三次被遗弃。美国官员在格林纳获释时曾表示，他们当时的选择是带一名美国人回家，或者一个都带不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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刊登于2023年5月12日印刷版，标题为《华盛顿寻求谈判筹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