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用法医证据破案 - 《华尔街日报》

历史学家阿曼达·福尔曼从过去探寻当今世界的起源。阅读往期专栏请点击此处。

今年二月，佛蒙特州伯灵顿警方宣布侦破了该市最久的悬案——1971年24岁女教师丽塔·柯伦谋杀案。通过利用DNA数据库进行基因谱系分析（法医科学工具箱中的最新技术），警方证实凶手是柯伦公寓楼的邻居威廉·德鲁斯。

法医科学实践——对犯罪现场的缜密勘验——早在被命名前就已存在。公元1世纪的罗马法学家昆提利安主张，证据必须通过合理方法和推理支持才能成为确证。任何表象都不可轻信：他指出，即使是长袍上的血迹，也可能源于鼻血或混乱的宗教祭祀而非谋杀。

6世纪的拜占庭《查士丁尼法典》允许医生担任专家证人，承认谋杀案需要专业知识。中国宋代，法医们遵循13世纪法官宋慈所著《洗冤集录》——一部犯罪学与法医学综合指南。通过旧案研究，宋慈逐步指导如何判断溺亡者入水前是否存活，以及凶器上的血迹能否吸引绿头苍蝇。

直至17世纪，西方调查者仍常将离奇死亡归因于超自然力量。1691年纽约殖民地总督亨利·斯劳特突然死亡引发公众恐慌。六名医师的尸检证实死因是肺部栓塞而非咒术或投毒，风波才得以平息。此案成为将法医病理学置于美国司法体系核心的分水岭。

对科学方法日益增长的信心促使调查更加系统化，从而提高了案件侦破的几率。1784年在英格兰，约翰·托姆斯因谋杀爱德华·卡尔肖被定罪的关键证据，是从卡尔肖子弹伤口中取出的一片碎纸。锯齿状的边缘与在托姆斯口袋中发现的一张撕破的纸完美吻合。

然而，当时确定嫌疑人是否在犯罪现场的唯一方法是通过视觉识别。到了19世纪末，查尔斯·达尔文的表弟、人类学家弗朗西斯·高尔顿爵士等人的研究证实，每个人都有独特的指纹。1888年，指纹证据本可以帮助识别开膛手杰克，但官方的怀疑态度使警方未能采用这一方法。

四年后，在阿根廷，指纹首次被用于破案。两名警官胡安·武塞蒂奇和爱德华多·阿尔瓦雷斯不顾上级对该方法的不信任，证明了一名妇女为了嫁给情人而谋杀了自己的孩子。

指纹识别的成功开创了法医创新的黄金时代，这一时代由雄心驱动，但以科学原则为指导。到了20世纪30年代，干涸的血迹可以被分析出血型，子弹可以与发射它们的枪支匹配。近一个世纪后，法医学的第一原则仍然成立：每一次接触都会留下痕迹。

刊登于2023年5月6日印刷版，标题为“利用法医证据破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