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克兰能为五角大楼指明新的战争方式 - 《华尔街日报》

乌克兰冲突表明，美国需要适应21世纪的战争现实。或许最佳的切入点就是发展非传统的军事合作伙伴。

诚然，这场战争也展现了美国传统联盟的价值。自2022年2月以来，我们的军民联合研究团队一直在研究西方为乌克兰军队提供军事训练的努力。许多曾在伊拉克和阿富汗有经验的教官告诉我们，乌克兰士兵比伊拉克和阿富汗士兵更有动力和熟练度。这种关系也是互利的：美军正在从乌克兰士兵与近乎同等级对手的交战中学习——这是美国自朝鲜战争以来未曾遇到的情况。

然而，美国对乌克兰的支持因未能培养新的合作伙伴而受到阻碍。在我们访问乌克兰期间，无论是在弗拉基米尔·普京入侵之前还是之后，我们都发现了一个广泛的非正式和民间支持乌克兰士兵的生态系统。这个网络包括为前线部队众筹改装无人机的团体、提供战地医疗和游击训练的外国退伍军人，以及为部队提供食物、制服、热成像仪和夜视镜的志愿者。

乌克兰士兵表示，这个支持网络虽然规模不及他们本国的国防部和西方教官，但同样重要。最关键的是，它非常灵活；这些团体能够迅速适应士兵们的即时需求。

另一方面，西方军队的灵活性明显不足。乌克兰士兵表示，美国人经常提供的训练是士兵们已经掌握的——通常是通过民间倡议和战场经验获得的——而不是他们真正需要或请求的训练。

核心问题在于美国官僚体系仍在按部就班地应对战争。美国防务机构虽有意援助乌克兰军队，却只能在政治领导人划定的范围内行动。国防部庞大的体量使得汲取乌军实战经验变得异常困难，层层程序与规章扼杀了战术创新，也让试图适应乌军实战需求的美军顾问束手束脚。

华盛顿正为基辅投入数百亿美元的军事装备与财政援助。至少，美军理应有更大灵活性来应对前线乌军瞬息万变的需求与威胁。

美军该如何调整？第一步是将非政府组织视为潜在合作伙伴。自2014年普京吞并克里米亚以来，基辅已涌现多个活跃团体。2014年我们曾会晤"异常"公司创始人，该公司以极低成本为乌军生产分发数千套急救包。民间组织深谙乌克兰政治的明暗规则，能精准识别地方实权派，更清楚前线实况——特别是维持作战所需的训练与装备。

诸如"北大西洋老铁组织"等草根国际运动，通过戏谑俄罗斯宣传筹集资金，为前线乌军捐赠无人机与越野车。美国政府应考虑与这类组织合作，不仅因其军事成效显著，更因其能以极低成本将非致命援助转化为战场优势。

艾布拉姆斯坦克和作战训练仍然至关重要，美国不应停止慷慨供应。但这些努力可以通过动员民间团体和非官方专家来加强，他们能以极低的预算为乌克兰士兵提供培训和支持。目前，官僚化且程序僵化的国防体系对这种合作模式既缺乏兴趣，又过于死板难以接纳。

乌克兰的开放社会与其俄罗斯对手形成鲜明对比。该国的爱国者和国际支持者能够主动投入驱逐俄军的战斗。在这个非常规战争的新时代，美国可以开始将地方志愿团体纳入军事行动。若能实现——同时摆脱国内官僚主义的束缚——它将准备好应对未来任何国际挑战。

马蒂塞克先生是美国空军中校，美国海军战争学院国家安全事务教授。雷诺先生是西北大学政治学系主任。

4月28日，乌克兰军人在扎波罗热地区参加军事演习。图片来源：STRINGER/REUTERS刊载于2023年5月4日印刷版，原标题为《乌克兰能为五角大楼指明新型战争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