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克兰军工业在俄军猛攻下幸存并展开反击 - 《华尔街日报》

对于乌克兰最大的武器制造商来说，战争始于俄罗斯导弹的猛烈袭击，摧毁了一家工厂和数架巨型安托诺夫运输机。

尽管遭受持续猛攻，乌克兰国防工业集团表示，过去一年向乌克兰军队交付的武器数量是前一年的八倍多。

为避免俄军袭击并提高产量，乌克兰国防工业集团和其他本土防务企业已将生产分散至乌克兰各地，并在邻国设立工厂。

尽管持续遭受轰炸且难以获取外国零部件，乌克兰仍能自主生产炮弹、导弹和无人机，这在战场上发挥了关键作用。例如，本土企业的弹药为乌克兰苏制装备（多为战前获得）提供了补给——分析师表示这些装备占该国火炮总量的70%以上。本土企业还能维修苏制规格武器，同时众多新企业也开始大量生产无人机等装备。

然而，乌克兰当前及未来的作战能力仍主要依赖西方提供的武器。例如，本土企业无法生产更精密的武器，如美国海马斯火箭炮或英国瑞典联合研制的NLAW反坦克武器——这些装备在战争中产生了显著影响。

乌克兰国防工业集团在境外生产的苏联制122毫米炮弹。图片来源：Ukroboronprom然而乌克兰制造的装备也为该国带来了一些显著战果。去年4月，乌克兰国防工业集团的海王星反舰导弹击沉了俄罗斯黑海舰队旗舰"莫斯科"号。此外，博格丹纳自行榴弹炮曾在俄军撤离前，对黑海战略要地蛇岛上的俄军阵地实施轰炸。

乌克兰国防工业集团首席执行官尤里·古谢夫表示：“尽管遭遇导弹袭击，尽管部分工厂处于占领区，我们的产量反而增加了。”

古谢夫称，自去年2月俄罗斯入侵乌克兰后，他当即决定将集团生产调整为24小时不间断、每周7天全天候运作模式。

由于国有企业设施是俄军导弹的明显打击目标，该公司将能转移的产能全部迁至安全区域，并开始寻求海外企业协助。据统计，迄今已有逾150枚俄罗斯导弹袭击该公司设施，其中多处已被摧毁。

该公司透露，乌克兰国家安全局去年逮捕了一名集团员工，指控其向俄军泄露装甲车工厂坐标致设施遭炮击。另有数名员工因涉嫌通俄被捕。

战时转移军火生产并非全新举措。二战期间，英国和德国都将生产设施分散至全国各处以规避空袭，包括矿井和伦敦地铁系统。

乌克兰东部顿涅茨克地区前线附近的多管火箭发射系统。图片来源：LISI NIESNER/REUTERS但转移配备重型武器的工厂并非易事。分散生产会增加成本和组装时间。

4月初，乌克兰国防工业集团表示已同意在波兰生产坦克炮弹。这家乌克兰公司将与波兰东部国防企业Polska Grupa Zbrojeniowa SA合作，为该项目提供技术和人员。

乌克兰国防工业集团还在另一个邻国生产火炮和迫击炮弹，但胡塞夫拒绝透露具体国家名称。

这些弹药采用苏联口径标准，与西方军队使用的规格不同。乌克兰迅速耗尽了库存，促使美国及其他盟友代表其在国际上寻找替代库存。

胡塞夫估计，尽管美国及其盟友向乌克兰输送武器，但基辅方面70%的武器和重型车辆仍为苏联制造。

据智库国际战略研究所数据，乌克兰战争初期拥有的近千辆主战坦克全部产自苏联时期或基于当时的设计。另一智库战略与国际研究中心的报告显示，乌军70%以上的火炮采用苏联设计。这些武器均需使用苏联标准弹药。

尽管乌克兰国防工业集团（Ukroboronprom）帮助满足了一部分需求，但这远远不够。

“我们需要将产量扩大10倍甚至更多，“胡塞夫先生表示。

在遭到俄罗斯袭击后，无人机制造商UkrSpecSystems将生产转移至乌克兰其他地区及波兰。图片来源：UkrSpecSystems该公司还正在与一个北约成员国合作建立155毫米口径炮弹的生产线——这是北约的标准弹药。这些弹药将用于补给西方火炮，包括乌军正在使用的英国制M-777榴弹炮和德国PzH2000自行榴弹炮。

乌克兰曾是苏联军工复合体的重要组成部分，生产舰艇、直升机发动机和弹道导弹。但挪威国防大学学院副教授汤姆·罗塞斯表示，该行业多年来缺乏投资，导致大量生产设备陈旧。该学院是挪威军队的研究与培训机构。

罗塞斯称，对于美国和盟友提供给基辅的许多装备——如"海马斯"多管火箭系统、反坦克武器及坦克本身，乌克兰要么无法生产，要么达不到同等标准。

而乌克兰制造的无人机等产品依赖外国零部件，在需求激增的情况下这些部件更难获取。

不过，受2014年俄罗斯吞并克里米亚及莫斯科支持的乌东叛乱刺激，乌克兰军工产业近年来正经历复兴。

一名乌克兰士兵在乌东部索莱达尔镇附近准备反坦克导弹武器系统。图片来源：RFE/RL/SERHII NUZHNENKO/REUTERS瓦迪姆·尤尼克是一名没有军事经验的工程师，在目睹2014年迈丹街头抗议活动导致乌克兰亲俄时任总统下台后，决定制造无人机。

他的公司ISR Defense现在制造的无人机用于向坦克等敌方目标投掷爆炸物。尽管在采购零部件方面存在困难，但尤尼克表示，ISR现在每月能制造多达70架无人机，而之前只有4架。

尽管身处战区给制造带来了挑战，但尤尼克表示，这场冲突也有好处，因为公司经常能从士兵那里获得关于无人机在战场上表现的反馈。例如，在用户表示美国的GPS系统被俄罗斯干扰后，无人机很快转向通过全球定位系统导航。

另一家成立于2014年后的本地无人机制造商UkrSpecSystems根据士兵的要求设计了一款名为“鲨鱼”的新型侦察无人机。该公司的工厂曾遭轰炸，现在在乌克兰各地和波兰制造无人机。

乌克兰安-225运输机停在基辅附近的霍斯托梅尔机场。图片来源：GENYA SAVILOV/AGENCE FRANCE-PRESSE/GETTY IMAGES 俄罗斯入侵后不久，炮弹落在基辅的AeroDrone工厂旁，促使公司合伙人之一Dmytro Shymkiv用卡车疏散未完成的产品。

几周内，AeroDrone便重新安置了生产，并将其无人机从农业用途转向军事用途。

“我们从多个地点搬迁，并多次更换地点，”Shymkiv先生说。“乌克兰的整个行业正在演变。”

—Oksana Pyrozhok对本文有贡献。

写信给Alistair MacDonald，邮箱：[email protected]

刊登于2023年5月2日的印刷版，标题为’乌克兰军工业克服生产障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