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奇与《纽约时报》——《华尔街日报》

美国国家过敏与传染病研究所所长安东尼·福奇博士，去年11月于白宫詹姆斯·S·布雷迪新闻发布室记者会上。图片来源：肯·塞德诺/彭博新闻社还记得那位曾将新冠封锁政策形容为仅仅是"不便"的政府疾控专家吗？在耗费数万亿美元和摧毁无数生活后，这位美国社会停摆最有力的推手如今却假装自己无足轻重。

为了阐述新观点，安东尼·福奇博士选择了《纽约时报》这个友好平台——该报同样不愿为新冠恐慌应对措施承担责任。在本周《纽约时报》大卫·华莱士-威尔斯的专访中，福奇表示：

没有任何措施是完美的。但在我看来，严格以科学和公共卫生为重——这本是公共卫生人员应尽之责。我不是经济学家。疾控中心不是经济机构。卫生局局长也不是经济学家。所以我们纯粹从公共卫生角度出发。综合评估应该由其他人来做——那些职责包含但不限于公共卫生的决策者。他们需要权衡某项措施的潜在负面影响与积极效益。

当然，人们本可以更好地理解为何大家如此关注经济。但当有人说“福奇关闭了经济”时——关停经济的并非福奇。美国疾控中心才是提出这些建议的机构。而我恰好被视为这些建议的化身。但请指出哪所学校是我关闭的，哪家工厂是我下令停工的。从来没有。我从未这样做。我只是提出了与疾控中心建议一致的公共卫生指导，人们据此做出了决定。但我从未批评过那些必须做出抉择的人。

要揭露福奇博士试图逃避其行为与建议所导致责任的虚伪性，甚至无需翻阅《纽约时报》以外的资料。倒不是说该报在追究他的责任。当他驳斥那些试图警告社会停摆巨大危害的人时，媒体常将他塑造成英雄形象。福奇博士既未采纳经济学专家的意见，也未重视与其防疫处方不同的医学专家——他利用自己的权威地位强势反驳他们。而他的做法在很大程度上取得了成功，却给美国儿童造成了巨大伤害。

至于福奇博士声称自己“纯粹从公共卫生角度”考虑问题，这种说法同样值得强烈质疑。他的建议之所以破坏性极大，原因之一在于其完全基于新冠单一视角——且采用的策略甚至未能取得突出的防疫效果——而非综合评估其他健康威胁，例如因封锁措施而延误治疗的精神疾病和癌症等问题。

与政府同僚、疾病专家黛博拉·伯克斯博士一起，福奇博士发布了新冠死亡预测，并推动了一个可疑的观点，即封锁是适当的应对措施。迈克尔·希尔、迈克尔·克劳利和詹姆斯·格兰兹在2020年4月为《纽约时报》报道称，福奇博士和伯克斯博士表示，如果美国人不遵守防止病毒传播的关键严格指导方针，新冠死亡人数“可能会高得多”。《纽约时报》记者补充道：

福奇博士和伯克斯博士展示的图表显示，纽约和新泽西的新冠病例数远高于美国其他地区，他们表示，如果其他州的人们在未来至少一个月内遵循指导方针，这一事实让他们对总体死亡人数可能更低抱有希望…

总统在周日将政府减缓病毒传播的建议延长了30天，他明确表示，福奇博士和伯克斯博士汇编的数据使他相信，如果所有美国人不认真对待对工作、学校、旅行和社交生活的限制，死亡人数将会更高。

福奇博士在与许多经济学家和持异议医生的争论中获胜。大部分封锁令来自州长和地方官员。但福奇博士是鼓励关闭学校和工厂的最具影响力的人物。

接下来的一个月，他不仅继续拒绝经济学家的建议，还错误地暗示他的建议实际上是对经济最好的处方。《纽约时报》报道了他在5月12日参议院小组会议上的发言：

福奇博士警告称，如果经济利益被允许凌驾于公共卫生关切之上，“确实存在引发无法控制的疫情爆发的风险。”他说道，这不仅可能导致“本可避免的痛苦和死亡”，“甚至可能阻碍经济复苏的道路。”

…福奇博士告诉参议员们，科学家们希望在秋末或初冬前能确定至少一种可能有效的疫苗。但他同时提醒：“即便以我们目前的最快速度推进，也无法保证疫苗能让人们在本学期重返校园。”

作为政府机构非民选负责人的福奇博士现在声称，他从未批评过那些必须做决策的人。但当时他即便面对既是民选官员又是医学博士的人士也敢于提出质疑。《纽约时报》报道：

“如果我们让孩子再停课一年，结果将是那些没有家长能在家教育的贫困弱势儿童将整整一年无法学习，”肯塔基州共和党参议员兰德·保罗表示。

福奇博士反驳说，目前对病毒对儿童的影响仍知之甚少，最近出现的儿童检测阳性后出现严重炎症综合征的病例令人担忧。“我们真的非常谨慎，尤其是涉及儿童时，”他说。

如今美国人只能懊悔当初未能更谨慎地让福奇博士远离所有相关政策决策。但这绝非易事。

没有人能在联邦官僚体系顶端稳坐近四十年而不具备一流的政治运作与公关能力。2020年参议院听证会后，《纽约时报》另一篇报道指出，福奇博士的影响力已超越总统，成为事实上阻止学校复课的关键官员：

全美最大教师工会及家长志愿者组织的领袖们驳斥了特朗普重启校园的倡议，表示只有一位官员能让他们确信数百万学生返校是安全的。

“我在等福奇博士的表态，“全国教育协会主席莉莉·埃斯克尔森·加西亚周四在记者电话会上表示，“我等的不只是政客的表态，而是医学传染病专家说’现在我们可以根据这些条件复课’。”

埃斯克尔森·加西亚女士联合全国家长教师协会成员发声的前一天，特朗普刚因福奇对复课持谨慎态度而公开斥责。福奇博士周二向参议院小组作证时表示，新冠疫苗几乎不可能在新学年开始前就绪。“我们必须谨慎，不能想当然地认为儿童完全不受病毒有害影响，“他警告道。

福奇博士的证词激怒了特朗普先生，他认为重新开放学校对重启经济和他的连任竞选至关重要。“在学校问题上我完全不同意他的观点，”特朗普先生周四在接受福克斯商业频道采访时表示。

特朗普总统在2020年没有解雇这位破坏性医生是可耻的，而福奇博士在2023年试图改写这段历史也是可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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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姆斯·弗里曼是《借来的时间：花旗银行两个世纪的繁荣、萧条与纾困》的合著者，也是《代价：特朗普、中国与美国复兴》的合著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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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丽莎·罗西协助编辑“最佳网络”栏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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