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尔街日报》：别干涉纽约的犹太教学校
William McGurn
将孩子送入宗教学校的犹太父母是违法者吗？还是说他们只是在行使按照自己信仰生活的权利——即便这些信仰与现代美国观念格格不入？
纽约州教育部正针对哈西德派犹太人运营的叶史瓦学校采取行动，称这些学校未能为学生提供21世纪生活所需的技能。1895年纽约州法律规定，非公立学校的儿童必须接受与公立学校"基本相当"的教育。但几周前奥尔巴尼一家法院裁定，叶史瓦学校本身不受该法律约束，因此政府现在必须决定是否通过追究家长责任来升级事态。
这类学校确实存在市场需求。纽约450所正统派叶史瓦学校拥有约16万名学生，与全州天主教学校的16.3万学生规模相当。但这些学校情况各异，主要问题集中在哈西德派叶史瓦学校的5万名男生——这引发了独特的宗教自由问题。
天主教学校通常标榜自己提供比公立学校更好的世俗教育。但参加标准化考试的哈西德派男生在数学和英语等科目的熟练度，可能低至纽约某些最差公立学校的水平。区别在于公立学校是未能教好这些科目，而叶史瓦学校成功实现了其他目标：用古希伯来语和阿拉姆语提供犹太经典与律法的高等教育。
只是这种教育并非州政府想要的，因为叶史瓦学校追求的是不同的目标：一种侍奉上帝和社区的犹太生活。
美国有着各式各样的宗教团体，他们践行着被多数人视为古怪的信仰。如今，对现代世俗虔诚的异议是否已成为一种罪行？在联邦调查局将偏好拉丁弥撒的天主教徒视为潜在国内恐怖威胁的当下，这种担忧并非空穴来风。
《纽约时报》对犹太教学校的调查系列报道维护了主流世俗正统。其核心观点是：宗教狂热分子正迫使他们的孩子陷入"失业与依赖"的生活。报道还暗示这些学校也在滥用公共资金。
作为回应，正统犹太教伞形组织阿古达斯·以色列向普利策奖委员会递交公开信，指出时报的报道几乎全部取材于激进的前哈西德派犹太教徒，而非占绝大多数的对学校教育满意的群体，并强调犹太教学校毕业生的收入高于平均水平。其他人士也质疑时报关于这些学校过度获取公共福利的暗示。该信件敦促委员会不要授予时报普利策奖。
但普利策奖只是枝节问题。这些犹太教学校真正的"过错"，在于其价值观与纽约州背道而驰。
由此引发的现实困境涉及纽约州的义务教育法——该州行使权力的基础。米尔顿·弗里德曼在《自由选择》中指出，即便在一个多世纪前这些法律通过之时，它们所回应的需求本就不存在——当时多数儿童早已在校就读。
《纽约太阳报》认同此观点，并正确指出废除义务教育将是良策。若某些用于儿童保育等服务的公共资金被滥用，解决之道是终止滥用行为，而非颠覆整个教育体系。
虽然犹太经学院的教育并非通往哈佛或谷歌职业道路的最佳选择，但家长们可能更看重让孩子就读于远离暴力与毒品、学习如何过虔诚犹太生活的学校——尤其当他们相信这是上帝的旨意时。
如果国家要对家长设定标准，为何要以传统公立学校为范本？为何不选择伊娃·莫斯科维茨的成功学院特许学校？或是像莫斯科维茨特许学校那样为黑人及拉丁裔孩子提供公立学校无法给予教育的"合作学校"天主教学校联盟？
鉴于测试显示纽约110万三至八年级公立学校学生中数学或英语达标者不足半数，纽约当局还有资格对哈西德派家长强加标准吗？更深层的问题在于：当公立教育因性别认同批判和批判性种族理论等新标准陷入混乱之际，这些标准何时会被强加于宗教学校？
这最终归结为政府与家长谁拥有决定权的哲学命题。诚然，部分犹太经学院毕业生可能因教育局限错失机遇，但无数孩子都会对父母的选择产生不满。
纽约若执意推行其政策，唯一途径就是与这些犹太经学院家长开战——而胜利的代价将得不偿失。
投稿请联系[email protected]
2019年4月9日，纽约布鲁克林，一名正统犹太男孩走过一辆犹太教学校的校车。摄影：香农·斯台普顿/路透社刊登于2023年4月18日印刷版，标题为《别管犹太教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