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地区性银行而言，生存不等于繁荣 - 《华尔街日报》

这场银行业危机的急性期或许已经过去，但慢性阶段可能才刚刚开始。

银行财报季将于周五拉开帷幕。这可能是多年来最具影响力的一系列季度银行报告，或许仅次于2020年疫情初期或2008年金融危机时期。一个关键问题是：在硅谷银行和签名银行上月倒闭引发的恐慌中，哪些银行遭遇了存款外流，哪些银行获得了资金流入。但这远非全部。

除西部联盟银行和PacWest等少数在严密市场监督下进行特别披露的银行外，大多数机构自上次季度报告后尚未更新数据。即便展示出存款稳定也不够：市场更关注银行为维持稳定付出了什么代价——以及这些措施将如何影响未来盈利。

许多银行（尤其是地区性银行）主要通过低息吸储、高息放贷赚取利润。因此，通过提高存款利率留住客户，或以溢价向政府借款虽能阻止挤兑，但也可能在一段时间内削弱银行盈利能力。

当前令人担忧的局面是，许多银行（特别是小型银行）再也无法依赖近年来惯用的低成本稳定存款模式。资金大规模涌入高收益货币市场基金的现象，已然敲响了警钟。

“最初人们出于安全考虑希望将资金从某些银行转出。但这同时也提醒他们，这些现金并未带来任何收益，”与寻求存款的银行和寻找现金存放处的客户合作的StoneCastle现金管理公司董事总经理弗兰克·博南诺表示，“当恐惧消退后，贪婪因素便开始显现。”

银行或许可以通过其他融资形式替代流失的客户存款来缓解资金外流问题，例如联邦住房贷款银行的预付款或美联储的借款工具。但这可能比存款成本高得多。规模也可能受限，因为银行需要提供合格抵押品，且存在期限限制。

上个月包含这些来源的银行资金激增。根据美联储周度数据，截至3月15日当周，美国资产排名25名以外的国内银行新增借款逾3000亿美元。该月后期借款有所下降，但过去几周小型银行仍出现了从存款到借款的大规模净转移。

西部联盟银行已在市场密切关注下进行了特别披露。图片来源：贾斯汀·莱恩/Shutterstock其他银行可能提高了存款利率，或从存款网络等成本可能更高的外部渠道寻求存款。部分银行可能经历零息存款向付息存款的份额转变。

银行可以通过提高贷款利率来抵消融资成本的上升。但随后它们可能面临关于这些贷款质量的质疑，尤其是在商业地产领域。银行或许有机会以更高利率为陷入困境的办公楼或公寓楼提供再融资——但投资者会警惕继续投入资金却无法挽回损失。

投资者应做好应对波动的准备。FactSet数据显示，标普1500指数中的银行股目前整体以约8倍远期市盈率的深度折价交易，这是本世纪罕见的低估值。但市场可能仍过于乐观——根据美国联邦存款保险公司数据，过去两年美国银行业累计盈利超5000亿美元，刚刚结束高盈利周期，未来盈利跌幅可能超过历史水平。

积极的一面是，部分报告可能显示自危机以来市场收益率下降使银行债券组合的账面亏损收窄。但长期锁定在相对低收益率的问题依然存在。那些能灵活减持债券组合的银行，虽会因出售亏损影响当期净利润，但可偿还昂贵的政府融资，为未来盈利保留潜力。

良药苦口利于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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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现在2023年4月13日的印刷版中，标题为《对地区性银行而言，生存不等于繁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