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尔街日报》：直接民主在加州消亡

民主党人占据了加州所有全州性职位，并在加州立法机构中拥有绝对多数席位。显然这还不够。现在他们正试图通过增加选民阻止其法律的难度来巩固这一权力。究竟是谁在真正损害选民权利？

工会和环保团体正在推动一项立法，该立法将为废除或修改过去两年内通过法律的公民投票提案设置巨大新障碍。法案的州议会发起人艾萨克·布莱恩称，所谓的"投票改革"旨在阻止"经常破坏加州人民集体意志的强大利益集团"。

他所说的"强大利益集团"实际上指的是选民。该立法将削弱直接民主，同时巩固工会和进步派的权力。首先，它将把试图阻止州法律的运动收集约55万个签名的时间限制在90天内。其他投票活动则仍将有180天时间。

投票活动通常雇佣工人收集签名，因为很难找到足够的志愿者。该法案要求至少10%的签名必须由志愿者收集。有偿签名收集者还必须在州政府注册并接受培训。这些要求仅适用于试图废除州法律的提案。

其目的是限制企业为公投运动雇佣签名收集者的来源。最具讽刺意味的是，该法案豁免了工会，因此如果民主党通过了工会反对的法律（这种情况不太可能发生），工会想要发起公投推翻该法律时，可以完全依赖有偿组织者收集签名。

请愿书还需遵循严格的格式模板，顶部必须用16磅加粗字体标明"官方主要资助者"清单。除了签署姓名和地址外，选民还需在确认已查阅主要资助者信息的栏目旁标注姓名首字母及日期，否则签名将视为无效。公投运动组织还必须即时更新主要资助者变动情况，逾期未更新的请愿书签名也将作废。

这些规定共同构成了程序雷区，选民若想质疑新颁布的州法律就必须跨越这些障碍。哪怕只是犯下细微的文书错误，数万选民的签名就可能前功尽弃。

随着萨克拉门托进步派势力扩张，选民越来越多地借助公投来制衡民主党一党独大的州政府。2020年选民通过提案，使零工经济从业者免受AB5法案约束（该法案将大量独立承包商重新归类为雇员）；同年又阻止了废除现金保释制度的法案。

一项旨在废除限制本州大部分地区新石油钻探法案的提案，已获得2024年11月公投资格。同样获得资格的还有阻止成立州级薪资委员会的提案，该委员会将有权规定快餐店工资和工作条件。但民主党议员及其盟友不愿让选民对他们通过的法律拥有发言权。

进步派正试图暗中剥夺选民权利，他们料定媒体不会报道——更不会反对——这种对民主制度的攻击，因为媒体向来对此类行径置若罔闻。

加利福尼亚州萨克拉门托的州议会大厦。摄影：Michael Ho Wai Lee/Zuma Press刊登于2023年4月11日印刷版，标题为《直接民主在加州消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