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登政府预算办公室计划将美国划分为更多种族群体——《华尔街日报》

拜登政府正提议发布一项新指令，规范美国各机构如何收集和发布关于种族与民族的数据。数据技术使用者们的讨论发现，当前种族定义与区分方式存在不一致和漏洞，并对数据收集设计表示担忧。但今年1月由行政管理和预算办公室发布的这份拟议指令需要更广泛的公众审视，因其可能威胁个人自由。公众意见征询截止日期为4月27日。

该提案将把数据收集的主要种族类别从五种增至七种。首先，将现行"白人"类别拆分为二——保留"白人"指代欧洲裔群体，新增"中东和北非"(MENA)类别。其次，将目前作为独立民族分类的"西班牙裔"重新定义为种族。由此形成七大种族：白人、黑人、亚裔、西班牙裔、美洲原住民、夏威夷原住民和MENA。政府调查或表格的受访者需从该列表中选择一个或多个种族。这将取代现行方法——先询问是否"西班牙裔或拉丁裔"，再从原有五个选项中选择种族。

除增加主要种族数量外，该指令要求大多数种族数据需以更精细层级收集，通常需具体到个人原籍国，有时还需注明跨国或国内族群（如苗族、罗姆人、班图人或库尔德人）。对于被列为黑人或非裔美国人的群体，要求单独分类美国奴隶后裔。加勒比或拉丁美洲奴隶后裔则仅按其本人或祖先移民来源国分类。

拟议的OMB指令声称旨在获取自我身份认同，但在实际操作中，政府官员却将其用于确定享受小企业管理局等福利的资格。尽管该指令声明"这些分类不得用于确定人口群体参与任何联邦计划的资格"，但在其他部分却另有说明：(1)“数据可用于分配计划或倡议福利”；(2)提案"提供了一套最低限度的分类标准，所有联邦机构无论采用何种收集机制(如…福利申请)都必须使用"；(3)“中东和北非人口统计数据可用于分配所需资源”；(4)“应优先考虑按种族和民族进行数据汇总，这对统计分析、计划管理与评估以及执法具有重要意义”（着重号系笔者所加）。

该提案背后的官僚体系致力于通过种族分类来实现对民众的控制、奖励与惩罚。美国历史并不能让我们相信这种分类是善意的。即使在第十三、十四和十五修正案通过后，政府仍继续对归类为黑人的美国公民实施吉姆·克劳法和房地产红线歧视，还将归类为日裔的公民关进集中营。这种行径从未停止。乔治梅森大学法学教授大卫·伯恩斯坦在其著作《被分类》中记录了大量案例，显示当前版本统计政策指令衍生的种族分类方案，正被用于向某些群体分配利益，而对另一些群体实施惩罚。

政府收集并依据个人对其种族或族裔的认知采取行动，这与美国的立国原则背道而驰。我们是一个信奉"人人生而平等"和"合众为一"的国家。这项举措试图通过创造更多分类标准来分化人群，制造隔阂、歧视或特殊优待。当政府根据个人种族和族裔特征收集分类数据时，就为歧视乃至压迫埋下了基础。

最新人口普查显示，约20%的新婚夫妇属于不同种族或族裔通婚，某些群体中跨种族联姻比例甚至接近半数。行政管理和预算局以此趋势为由，主张收集更多种族数据以适应"日益增长的多重种族认同人群"。但该机构未能理解自身论点的核心——如果越来越多民众拥有多元种族血统，恰恰说明在建立人类最亲密重要的家庭关系时，种族因素正逐渐淡化。既然如此，政府为何还要坚持强化而非消弭这些人为划分？现在是时候停止在统计中实施种族分类了。每个人都应被视作独立个体，而非群体标签。

取消种族统计数据并非冷门观点。法国法律明文禁止收集或发布种族数据，正是因为维希政府曾利用此类数据向纳粹出卖法国犹太人，殖民后期也被用于歧视少数族裔。法国人的理念是正确的，正如首席大法官约翰·罗伯茨2007年所言：“停止种族歧视的方法，就是停止以种族为标准进行区别对待。”

厄利先生曾两次担任劳工统计局助理局长，现为卡托研究所兼职学者。

图片来源：盖蒂图片社/iStockphoto刊登于2023年4月8日印刷版，标题为《拜登政府预算办公室计划将美国划分为更多种族群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