航空航天高管因涉嫌"互不挖角"协议受审 - 《华尔街日报》

司法部一直难以说服陪审团判定那些被指控制定限制员工流动协议的被告有罪。图片来源：Ting Shen/Bloomberg News华盛顿——联邦检察官计划于周一开庭审理一起案件，指控一名前经理与供应商合谋阻止他们互相挖角员工，这是对政府更激进反垄断策略的新一轮考验。

这起在康涅狄格州布里奇波特联邦法院审理的案件，是雇主间串通限制员工流动或薪酬的新一类诉讼的最新例证。司法部此前已三次尝试说服陪审团判定此类协议被告有罪，但均未成功。

案件核心人物是普惠公司前总监马赫什·帕特尔，他负责公司与供应商的关系。作为雷神技术公司的子公司，普惠拥有数万名员工，是全球最大航空发动机制造商之一。

据称帕特尔先生与五家普惠供应商高管合谋互不雇佣或挖角对方的工程师及其他技术工人。罗伯特·哈维、哈普里特·瓦桑、史蒂文·霍夫塔林、汤姆·爱德华兹和加里·普鲁斯也同时被起诉。检方表示，该合谋旨在压低劳动力成本以维持企业利润率。

根据2021年12月大陪审团的起诉书，帕特尔先生是这起阴谋的主谋和主要执行者。检察官称，其他高管在得知竞争对手供应商向他们的员工提供工作或试图挖角后，向帕特尔先生提出了抱怨。

检察官获取的电子邮件显示，这些高管曾讨论撤销可能违反协议的雇佣要约。根据检察官引用的一封邮件，某位首席执行官写道：“我们的总体目标是不从本地’竞争对手’那里挖人，因为这样没有赢家；薪资水平会被抬高，员工队伍变得不稳定，我们的利润都会受损。”

帕特尔先生的律师布莱恩·斯皮尔斯表示，其当事人"在整个诉讼过程中始终坚持自己无罪，并期待有机会澄清自己的名誉"。司法部发言人和霍特林先生的律师拒绝置评。其他被告的律师未回复置评请求。

普惠公司拥有数万名员工，是全球最大的航空发动机制造商之一。图片来源：Edgar Su/REUTERS司法部曾将薪资操纵或互不挖角协议视为民事违规行为，但在2016年改变立场，宣布将按刑事犯罪处理。“这类协议以不可挽回的方式消除竞争，其性质与操纵产品价格或划分客户的行为相同，而后者传统上一直被作为核心卡特尔行为进行刑事调查和起诉，"司法部在2016年10月的声明中表示。

目前受理检方起诉案件的法官们一致认为，劳动力市场垄断行为可被提起刑事诉讼。司法部反垄断最高官员、助理司法部长乔纳森·坎特表示，这印证了司法部提起诉讼的法理依据。但事实证明，要说服陪审团则困难得多。

去年科罗拉多州一个陪审团驳回了首例涉嫌互不挖角协议的起诉。透析服务提供商达维塔公司及其前首席执行官肯特·西里被控三项与同行企业合谋互不招募高层员工的罪名，最终获判无罪。首例刑事薪资操纵案去年也以德州被告的无罪判决告终。

“无可争议的事实是，他们很难打赢这类官司，“前联邦检察官、现Arnold & Porter Kaye Scholer律师事务所合伙人安德烈·格沃罗拉表示。

西里的代理律师杰弗里·斯通在本月初美国律师协会会议上批评对其当事人的起诉。斯通指出，本案法官允许陪审团考量其当事人是否蓄意订立非法协议来划分劳动力市场，这背离了刑事反垄断案中政府通常需要承担的举证责任——检方只需证明存在违法协议即可。

“本案中政府将政策延伸到了未知水域，“斯通在会上表示。

司法部另一场败诉中，缅因州联邦陪审团上周判决四名家庭健康机构经理人无罪，他们被控合谋固定薪资并互不雇佣对方员工。检方指控这四名被告在疫情初期克扣了照顾老弱病残的员工应得的额外报酬。

据辩护律师称，四名被告均为伊拉克移民，其中多人在伊拉克战争期间曾与美军并肩作战或担任军事翻译，他们表示当事人从未同意限制工资或禁止挖角竞争对手员工。

去年10月，检方在刑事薪资垄断及禁止挖角案中取得唯一胜诉。内华达州医疗人力派遣公司VDA OC LLC对一项合谋限制拉斯维加斯周边护士薪资的指控认罪，该公司同意支付总计13.4万美元的罚款和赔偿金。

根据法庭记录，在普拉特案（陪审团遴选将于周一启动）中，检方计划传唤多名工程师或技术工人作证，这些证人可能就工作机会被阻挠或撤销的情况提供证词。律师指出，在政府此前审理的薪资垄断案件中，由于未采用受害者证词，可能削弱了政府指控的力度。

“司法部若能充分展现真实个体因该行为遭受损害，这类案件的说服力远胜于看似技术性违法却未造成实质伤害的指控，“格维罗拉先生表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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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发表于2023年3月27日印刷版，标题为《高管因涉嫌反挖角共谋受审》。